第八十三回 流光容易把人拋(2 / 2)

鑽到冉歲懷裏,聞著好聞的藥香。乖乖,還是我哥溫柔,比那個暴力少宮主好說話多了。呸呸呸,好容易從少宮主哪裏逃了出來,我可不要再回憶起那段恐怖的青春歲月。

“馨兒,哥什麼都能聽你的,你答應哥,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了。”

“我答應你,”收完第六顆琉璃珠,就永遠不離開你。

“不管哥做了什麼,你都答應哥,不要再離開哥了好不好?”

“好……哥,你做什麼了?”

“沒做什麼,睡覺。”

冉歲不由分說熄了燈,黑暗裏,我能聽見他不平的呼吸……冉歲一定有事瞞著我,一時間,我也沒有了睡意。

誰踏月不問流年,誰把心字香燒斷,誰愁眉強忍離緒,誰在歲月裏輕歎……流光飛舞染清顏,輪回千載情難斷,隻因執念琉璃盞,蒹葭蒼茫夜微涼,自解情愁醉逍遙……

快到黎明時分,我將領夾裏的迷魂香碾碎,聽著冉歲的呼吸漸漸的平穩安詳,我慢慢爬起身,撫了撫冉歲的臉,在臉頰上 “啵”了一口,留書上路了。

熠彤狐狸依依不舍送我到門口,對我好一番囑咐。天色微亮,我不多停留,照著狐狸說的方向買了馬匹往涵曌城走去。

從尊鳳城出來,一路像北走,一路上,白天騎馬趕路,夜間投店打尖,一連行了三日。第四天,一早我就起來趕路,晚上應該就能趕到涵曌城。越往北走山越多,舉目望去,層巒疊幛,雲山蒼茫。我一個人悶頭趕路,路上趕路的人少,尤其是進了了山以後,走了一個時辰也沒有見到個路人。眼前兩山夾璧,峭壁高聳入雲,好像是被一柄巨斧將大山攔腰砍斷一般,隻留有馬車行路那麼寬的窄道來。

我牽著馬走過狹窄的山道,眼前豁然開朗,隻是卻是條岔路,兩條路蜿蜒曲折延伸像遠方,也看不出方向。已經到了中午,栓好了馬我在路邊坐下,一邊吃著饅頭,一邊等路人經過好打問方向。

饅頭吃完也沒等來個路人,我躺在草地上百無聊賴仰望天空。這幾天一直晴好,深山峽穀,屹立的山峰下,天空好似一條淡藍色玉帶,澄淨的連一絲雲都沒有。天還是這麼藍,不知道武俊熙哪個笨蛋會不會抬起頭欣賞……給冉歲留了書,也不知道他看見了沒有……不出幾天冉歲也該上路去東遼國參加慕風濯的喜宴了……

我望著天空胡思亂想著,耳邊聽見峭壁間傳來了腳步聲,忙起身望去。等了半晌果然不負所望,來的人身穿一襲青色道袍,頭戴葛巾,白襪雲履,一把桃木劍背在身後,一副道士的行裝打扮。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兩道劍眉和筆挺的鼻梁中,鑲嵌著一雙純淨如水的雙眸。

我忙迎了上去,拱手作揖:“請問……”

這話還沒容我說完,道士已經抽出背上的木劍執於胸前,立了個身姿:“大膽妖孽!”

……傻子……大白天妖孽能出來找你。

“哎,不用這麼稱讚我。”我涎皮賴臉的走過去,用手指彈了一下他的桃木劍說道:“我是人,不是你喜歡的妖孽。”

那道士睜大了雙眼,仿佛在辨認著什麼,片刻後神情略有點緩和,身子一鬆收了手中的木劍,對我一拱手說道:“剛才貧道冒犯了,隻是公子身上妖氣太重,一時之間沒有分辨清楚,還望公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