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冬季又到了,屋外柳絮般的雪花翩翩而落,白茫茫的大地平添幾分素雅。
錦雪宮中,一個身著淡紫色衣裙頭紮著兩個包包頭的女娃立在窗前,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飛雪。
屋外正下著大雪,而她卻隻身穿簡薄的衣著,在她身旁有一個大暖爐,而屋子的四角燈柱上各有一個碩大的夜明珠,這錦雪宮明亮而溫暖,與女娃臉上的冰冷比起來實有天壤之別。
宮若皙看著緩緩而落的飛雪,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接,手心有冰涼的感覺,一看才知,原來那雪花到了手中已經化成了水,透著指縫滲到地上。
看著這轉瞬即逝的美麗,宮若皙心中不免有些傷感。她本是二十一世紀的都市白領鳳夜棠,小女子一枚,卻蒙上天眷顧,穿越到菀朝成為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若皙公主,但這個身子隻有七歲!比起她剛穿越過來,大了兩歲。換句話說,她在這個異時空生活了兩年。
與前世不大差異,她有父母,一個哥哥。但身份卻迥乎不同,父親是天下獨尊的皇帝,母親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哥哥是儲君太子殿下。但皇宮不比尋常,穿越到帝王家,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參見太子殿下。”門外響起了宮女請安的聲音。
宮若皙轉身輕理了一下衣裳,淡笑著擺手阻止宮女開門的動作,自己上前一拉,宮若虹的嬉皮笑臉就跌入眼簾。
此前的男孩約莫九歲,身著華服,頭帶皇冠,手握折扇,身懷美玉,炯炯有神的眼睛,英氣橫發的雙眉,縱是隻有九歲,也是俊朗不凡。
他嗬笑著,自個兒走入內廳落座。宮若皙也不意外,和上門後,招呼來宮女上茶,也在他旁邊坐下。
奉茶後,才道:“皇兄今兒個好興致,昨天你不是說要出宮一趟嗎?現在都什麼時辰?”說著,她抬頭望了望屋外。
宮若虹也不慌不忙,拿起茶杯,呷上一口熱茶,待身子暖和些,才從懷中掏出一物,遞到宮若皙眼前,方道:“剛才我已經去過了。你看皇兄對你多好。難得出宮一趟,見這美玉挺襯你的,忙不迭地買來送你。不想,我才到,你到冷著臉了。”說罷,他還佯裝委屈狀。
宮若皙一笑作賠罪,而後拿起那物細細端詳。
這確是一塊美玉,與宮中的玉器相比,更是美上不少,民間怎會有這等美玉?
"皇兄,弄到這玉,不簡單吧?"宮若皙亦覺得奇怪,他一個九歲孩童怎麼這麼識貨?
宮若虹俊眉一彎,臉上笑開了花,“還是妹妹識貨。”他“啪”得打開了扇子,頗為得意道:“這玉可是我廢了不少力氣,還傷了我一點內財,才得到的,不過……”
他意猶未盡,諂媚地看著她。
“怎麼?”
看著她做什麼?說下去呀。
“不過……為博妹妹一笑,值!”宮若虹頗為得意,他是不願看著她天天拉著個苦瓜臉,那玉後麵才是他要她看的呢。
“人小鬼大。”她佯裝嗔怪,繼而又笑起來,歎道:“這玉真得很美。”
即使在現代也沒有這般玉,毫無瑕疵,溫潤明亮,這不知是從哪來的,應該也是價值不菲吧。
“看看後麵。”
“嗯?”宮若皙翻過來一看,“若皙”二字刻在這美玉後麵,她剛才怎麼沒注意到呢?這太子殿下真有心思呢。
“皙兒,虹兒,你們可在宮中?”
就在二人皆到討論美玉時,一道女聲響起,叩門聲響起,宮若虹就先迎了出去。
半會,宮若皙才反應過來,那聲音是母後的,不知她來這裏有何事。
不多想,宮若皙也隨著迎了出去。
一個身著鳳袍,頭頂鳳冠的貴婦人便由宮若皙和宮若虹簇擁著到內廳落座。
阮清看了看桌上的茶杯,又看了看兩人,斂起慈笑,略顯責怪道:“你們兩兄妹,躲在這宮中做甚?還大門緊閉?”
宮若虹倒頗為無辜,他聳聳肩,道:“這不關我事,您應該問問妹妹。”
阮清隨即看了看旁立的宮若皙。
宮若皙忙上前一步,解釋道:“若皙是不想被人打擾,加上這天冷,和上門會暖和些。”
她說的句句是理,阮清聞言鬆了一口氣,無奈道:“不是為娘想什麼,盡管你倆是親兄妹,你們父王也挺疼你們的。但現在你們父王現在仍臥病在床,本宮不想再有什麼閑言碎語落入你父王耳中,加重他的病情。”
阮清歎了一口氣,看著他們二人,他們可要明白她的苦心才好。他們一個貴為太子,一個是金枝玉葉的公主,雖是親兄妹,換做常人也不會說什麼,但後宮那些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行事還是謹慎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