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溪想了想,現在還不能硬來,真的鬧僵了,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奶奶,我就跟您實話實吧,柳家的娃兒那是我順嘴的,這世上哪有十拿九穩的事兒啊,您想想,我才多大啊,行醫幾十年的老郎中都未必敢肯定,我爹都走了好幾年了,我就跟著他學零兒皮毛而已,柳家那會是人命關的時候,可是春花姐不一樣,她都懷了三胎沒保住了。”
當然,其實是春花婆家找人給看的,春花肚子裏的是女娃,要孫子心切的春花婆家人,就讓春花打掉了孩子。
命中注定的,春花肚子裏這胎還是女的,前世,春花也打掉了,結果就是春花從此以後不能生孩子了,婆家人那麼想要孫子,連打胎的事兒都能做的出來,對於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自然是休掉了。
春花不能生育了,然後又被夫家休了,後來就瘋了,想想她跟前世的自己遭遇差不多,陸溪心裏就有些可憐她,如果這胎保住了,過兩年她還是有機會生男娃的。
其實,經曆了那麼多,陸溪覺得,男娃也好,女娃也罷,隻要是自己親生的,就都很好,這輩子她不想那多,隻求找個老實的男人嫁了,一起養弟弟就成了。
大富大貴什麼的,她也不奢望。
“那跟你有啥關係啊?”陳蘭芝尖著嗓子問道,眼光在空蕩蕩的屋子裏麵看著,深怕有什麼漏網之魚似的,不過看了一圈,她還是很失望的,這個家一如既往的窮。
“就是,她保不住胎,那是她自己不爭氣,你就去看看她這胎是男是女就成了。”陸婆子不屑的翻著白眼。
陸溪搖搖頭,“奶奶,二嬸,她以前保不住胎跟我沒關係,可是我要是給她看了,對錯的,都是個麻煩,如果是個男娃還好,以咱們兩家的交情,肯定是錦上添花的事兒,可是萬一是個女娃,您想想,春花三胎都沒保住,對者這胎是寄予厚望的,結果是個女娃,萬一真的想要打掉了,咋辦?”
“打就打唄,沒本事生男娃不就這樣嘛。”這話的是陳蘭芝,她進了陸家門後,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所以她在陸家是很有麵子的,可比陸溪的母親要強多了。
陸溪雖然很不讚同她的法,但是這個時候,打發了她們要緊,並且還要讓她們再也不敢跟自己提這種缺德造孽的事兒。
“二嬸,像您這麼好福氣的人不多啊。”
“那是,不像有些人,嫁過來佷多年都不下蛋,我可是嫁過來第二年就給陸家傳宗接代,生了你堂哥的了。”道這裏的時候,陳蘭芝掐著腰,神氣的很。
陸溪不像跟她掰扯這事兒,生了男娃又怎樣,大堂哥就是被這些人寵壞了,後麵有他們哭的時候。
“別扯那些沒用的,就春花那兒你給不給瞧吧。”陳蘭芝是給陸家生了男娃,傳宗接代了,可是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她總把這個掛在嘴邊兒上,不管什麼時候,不論什麼場合,總拿來炫耀,陸婆子也不是沒有怨言的。
“奶奶,真的不能看。”
“你這個死丫頭,我們陸家供你吃,供你喝,還教你手藝,讓你幫點兒忙,你就推三阻四的,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的也是,娘,我看這丫頭就是皮緊了。”
一聽陳蘭芝這麼,陸舟就衝了過來,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擋在了陸溪跟前,以前也是這樣,隻是陸溪沒有經曆那麼大的變故,所以不懂得珍惜。
她輕輕的握著弟弟的手,一字一句的道“奶奶,您聽我把話完,我不給看,可是為了咱們陸家好啊。”
“嗬,我倒是要聽聽,你這丫頭不幫著陸家幹活,怎麼就是為了陸家好了。”陸婆子冷聲道。
“奶奶,先前我都了,萬一看不準,這就是禍根啊,萬一是男娃,我給看成了女娃,人家打掉了,多可惜。”
“萬一是女娃,我要是給看成了男娃,人家生下來了,結果一看,不是,那不得找您算賬來嗎?”
陸婆子點點頭,好像也有點道理。
陸溪見狀,趁熱打鐵,“奶奶,春花姐都三胎沒保住了,身子肯定不好,我要是沾了這事兒,您想想,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不得怪到咱們頭上嗎?本來兩家挺好的,就因為這事兒,您落了個埋怨,豈不是白當了好人了。”
“嗯!”
“讓你看看,你咋就這麼能掰呢!”陳蘭芝臉色難看,急切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