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翎總算是出了點兒氣,“夫人,是昨那位公子。”
“哦,那快請進來吧。”桑梔道,然後又親了下江衍的臉蛋,“兒子,待會就要見到你爹了,開不開心啊?”
江行止跟著雲翎進來後,看到桑梔在哄孩子,他正猶豫著要什麼,怕她真的以為自己是來要酬謝的。
不過桑梔倒是先開口了,“公子,真是有緣啊。”
有緣再見。
江行止一時看著她燦爛的笑容,不知道要什麼好了,“額……想不到昨那家醫館的郎中,跟夫人是認識的?”
“是啊,是我的一個遠方親戚,因為不怎麼聯係了,我也不知道他在這裏,不過昨多虧了公子,讓我們相認了,那您今來……”
“哦,我受了些傷,想不起以前的事兒了,那位郎中您能用金針幫我刺穴,配上他的藥,或許能夠讓我早點想起以前的事兒來。”
什麼藥啊,那都是桑梔為了不被他拆穿的,分明就是她給開的藥,隻是借著老郎中的手給他罷了。
“診金的話,夫人盡管開口。”江行止道。
“診金?不用了,昨的事兒我還沒謝過公子呢,就當我還了您的人情吧,我那個伯伯有沒有您是什麼情況,他肯定也跟您了,我不會診脈,不會瞧病,必須要告訴我什麼情況,我才能夠下針,不然昨我也不會不知道我兒子怎麼了!”
雲翎在一旁聽著,再次豎起了大拇指,夫人思維縝密,主子想要逃出她的手掌心,怕是沒可能了。
江行止把桑梔昨對他的診斷結果又了一遍,那都是桑梔告訴給老郎中的。
“這樣,不好吧?”江行止現在是囊中羞澀啊。
“沒什麼不好的,都是緣分。”
桑梔又一次的起了緣分,江行止卻有些不好意思了。
“雲翎,去把我的針拿來,公子,您既然想要恢複記憶,那我們就從今開始吧。”
江行止沒想到婦人竟然是這麼爽快的人,不過這也正合了他的意,“多謝夫人,敢問夫人如何稱呼。”
“不用這麼客氣,叫我桑梔就行了。”
她都已經成親了,按理應該冠以夫姓的,不過她沒,而且他也沒看到家裏有男人生活的痕跡,可能有些什麼難言之隱吧。
自己也不能那麼沒眼色,“桑梔?好名字。”
“什麼好不好的呀,不過一個稱呼罷了。”
雲翎很快的拿來了金針,然後又悄悄的退了出去,不打擾他們相處了。
桑梔站在那裏,看著江行止,江行止被看的一愣,“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髒東西倒是沒有,不過公子,您不脫衣服,我怎麼給您下針啊?”桑梔笑著道。
她很愛笑,而且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江行止心裏湧上了這個念頭。
雖醫者眼裏沒有男女,可是當著一個女人的麵脫衣服,他還是有些尷尬的。
瞧著他扭捏的樣子,桑梔就忍不住吐槽,以前在自己跟前脫衣服,可快了呢,不過又一想,自己也就放心了,他在別的女人跟前也不會輕易的脫衣服的。
“不用不好意思,也不用擔心我會輕薄你的。”
江行止被她調侃的更加不好意思了,但是自己的想法太狹隘了,人家都這麼了,他就大大方方的脫掉了外衣,露出了滿是傷疤的胸膛。
上麵的傷痕看的桑梔一陣心疼,都這麼久了,怎麼傷口還沒有徹底愈合呢,肯定是沒給他用什麼好藥。
“你先躺在床上吧。”桑梔道。
江行止就跟體現木偶一樣,桑梔什麼,他就做什麼,一偏頭,他還能看到搖籃裏麵對著他笑的娃兒。
看著他無邪的樣子,他的心也一點點的安靜下來了。
直到,桑梔微涼的指尖劃過他的胸膛,江行止的內心仿佛有什麼燒了起來。
“放鬆一些,伯伯你氣血凝滯,那我就知道怎麼下針了,你可以在這裏好好的睡一覺。”桑梔道。
江行止以為自己睡不著的,可是等到自己的身上和頭上插滿了針後,桑梔就跑到一旁去哄孩子了,也不知道她在唱著什麼曲子,柔美的聲音,舒適的曲調,他就有了些睡意。
江衍大概之前睡的多了,這會兒卻不睡了,看著桑梔,他就笑嗬嗬的,桑梔對著比劃了個手勢,聲的道:“寶寶乖,不要出聲,讓他好好的睡一覺吧。”
伴著桑梔和孩子的聲音,江行止就真的睡著了,然而夢裏,依舊是他們母子的身影,他們變成了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