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拿著錢,卻還是站在那裏,直勾勾的看著楚秀。
楚秀不高興了,“錢都給你了,咋還不走啊?”
黑子笑了笑,依舊露出那口大黃牙,“走,我也想走啊,可是你這銀子還沒給夠呢,我咋走?”
沒給夠?
楚秀深吸一口氣,“咋還沒給夠呢,好的就是二十兩,如今都給你了,還有啥錢?”
“我這來回兩趟了不得有點跑腿費嗎?咋地,楚秀,這點兒規矩你都不懂啊?”
黑子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是打算耍橫的,為了嚇唬住江行止,他還亮出了手裏麵的匕首,匕首拍在桌子上發出了很大的一聲,楚秀看到那匕首,心裏就有點涼。
她是覺得就算江行止再厲害,可是肉哪裏對的過刀呢。
反正自己銀子多,也不差這麼點兒,給他二兩銀子,讓他打酒喝,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然而江行止卻把楚秀拉開,站在黑子跟前,把拳頭捏的咯吱咯吱作響,眼中的肅殺之意逼退了黑子凶惡的眼神。
好吧,楞的怕不要命的,黑子拿起匕首,邊走邊喊:“好吧,算你狠,子,你行,你有種,以後千萬別讓我看見你,否則……否則……哎呦……”
因為一直在跟江行止放狠話,黑子也就沒有留意腳下,這邊一到了夏雨水多,所以家家戶戶的門檻都很高,就怕水倒灌進屋子裏來。
黑子被門檻絆倒摔了一跤,剛剛嚇唬人的氣勢全都拋光了,楚秀見狀,膽子也大了起來,哈哈大笑著。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楚秀,以後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裏,不然我要你好看。”
楚秀的笑容很大方,一點也不扭捏,她如今都有銀子了,打算做點本的買賣,以後有了正經的營生,她就不去賭坊了。
“那你就等著吧,我不會落到你手裏的。”有了金子在,她誰都不怕了。
黑子這會兒人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哼,話可別的太早,狗改不了吃屎,楚秀,你給老子等著。”
黑子人都消失了,楚秀的笑聲還沒有停止。
江行止搖了搖頭,準備回屋休息去,可是楚秀卻難掩心中的激動,跟在他的屁股後麵,“金子,金子,你可太厲害了,竟然連他都怕了你,真好,以後就咋也沒人敢欺負我了,還從來沒有人幫我出頭過呢。”
江行止一本正經的跟她道:“你不去賭了,自然就沒人欺負你了。”
“怎麼沒有?”楚秀的眼裏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唉,算了,跟你了你也不懂,金子,氣這麼好,咱們出去走走啊。”
其實她是想要顯擺一下自己新買的釵還有衣服,她自己挑的都被江行止給否定了,江行止覺得這個地方的衣服太難看,隻能矬子裏麵拔將軍的隨便選了幾樣。
“我不去!”江行止道。
“你累了?”楚秀問道。
“嗯!”
江行止本以為他都這麼了,楚秀就不會纏著她了,可是楚秀還是在這裏磨蹭了半,但是江行止不想跟她出去,所以最後楚秀就氣鼓鼓的一個人走了。
楚秀出去後,江行止本來以為自己能睡著的,可是躺了一會兒,發現毫無睡意。
楚秀從家裏出去後,哼著山歌,擺弄著她的新裙子,心情別提多高興了,其實自己現在有錢了,可以去鎮子上麵買買個院過的也不錯,可是她又舍不得這裏,畢竟住在這裏很多年了。
“呦,我還以為是誰家的姑娘呢,這不是楚秀嗎?真是應了那句話,人靠衣裝啊,穿上新衣服的了,烏鴉也能變鳳凰,不過楚秀,你最近走了啥狗屎運了,又是找了那麼英俊的男人,又有銀子花,快跟嬸子唄?”
女人一邊繡著花,一邊撇著嘴話,看樣子是羨慕,但也含了不少揶揄的意思。
還是之前那個笑話楚秀的姑娘,上午的時候被懟的一肚子怨氣,沒想到這麼快就又遇到了。
“是啊,楚秀,跟我們唄。”
楚秀看了年輕的女子,從到大,她沒少欺負自己,這會兒自己能找到金子,那是徹徹底底的揚眉吐氣了一回。
她笑著道:“彩鳳,這都是命,沒辦法,誰叫我命好呢,我家金子可了,不在意我的長相,他還覺得我好看呢,羨慕吧?”
彩鳳呸了一聲,“瞧把你嘚瑟的,我就不信,那麼好看的那人,瞧著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子,能夠真的看上你,你給人家下了啥藥了?”
楚秀其實是心虛的,可是當著她的麵,就是不肯承認,“咋地了,等過兩我們成親了,請你喝喜酒你不就知道了是真的假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