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搖頭,“明天也沒有了。”
“那後天呢?”女子真的很著急,而且對這種酒很執著的樣子,“我相公就想要喝這種酒,怎麼就買不到了呢?公子您既然知道,這種酒,那勞煩您告訴我酒的名字,葉家的分店有很多,這家買不到,大不了我去別家買。”
葉城勾唇,“夫人,您要的那種酒,葉家不釀了,所以您不管去哪家分店,都買不到了。”
“這樣啊?”女子歎息了一聲,“為什麼不釀了呢,我相公說,那個酒好喝著呢,怎麼就不釀了呢。”
葉城剛剛聽了婦人對那酒的評價,他曾經說過同樣的話,可惜沒人聽他的,當時那種酒賣的的確不怎好,擇優而存,不好的自然就要淘汰了。
想不到竟然還有跟他誌趣相投、眼光一致的人。
他怎麼能不驚訝,“夫人,您也覺得那酒封存幾年後會是佳釀?”
女子略顯憂傷的一笑,“唉,公子誤會了,那些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家相公說的,他說那酒雖然比不得葉家的仙人醉,可也是一等一的好酒,隻是需要些時日,三年前他買了十五壇,如今已經都喝光了,他去外麵做生意了,眼看著就要回來了,家書裏麵特意囑咐我,讓我來買酒,可沒想到,竟然……竟然沒有了!”
病床上的葉老爺心情焦躁,這幾日總罵葉城,責備他這個做不好,那個做不好的,讓葉城心裏也很不快,可不想此時此刻,竟然有種高山流水遇知己的欣喜。
葉城顧不得繼續巡店,自報了家門後,也問了女子其丈夫的歸期。
就這樣,他跟何競結實了。
桑梔一邊聽著也一邊沉思著,而葉城還在興奮中滔滔不絕的說著,“李夫人,我跟何兄弟真的是一見如故啊,他雖然不做酒的生意,但是對酒很有見地,要知道,他愛喝的那種酒,就是當年我親自釀的,可惜被大家夥給否決了,當年一共就賣出去了二十幾壇,我一直記得下麵的人跟我說,有人一口氣買走了十五壇,當時我就想,這個人看好我的酒,也是懂我的人,卻不想,時隔三年,我竟然真的見到了這個人。”
還好,雖然葉城說的興起,卻並沒有唾沫橫飛,桑梔偷瞄了眼江行止,江行止眼中的促狹跟她的如出一轍。
二人的意見一致,都認為這裏麵有貓膩。
如果換做別的事兒,葉城大概也不會沒有察覺,可是在自己被否定的時候,終於出現了個人肯定自己,那簡直就是他漂浮在大海上的一根救命稻草。
葉城怎麼可能不緊緊的抓著他呢?
葉老爺亡故也不是很久,何競設的局也不會太長時間。
葉城雖然是葉家的人,但是釀酒上麵,他的確資質平庸。
葉繁耳不覺得他首次釀酒,就能夠釀出什麼佳釀來。
好酒從新酒開始就是好酒,不會一開始不好喝,放著放著就好喝的。
而葉城太需要人肯定,所以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個何競,他就暈頭轉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