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叔,您這樣……”
桑梔眼珠一轉,“比試就算了,我本來就是被葉老板拉過來湊個熱鬧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可不敢跟前輩們比試,我看,還是算了吧。”
桑梔要往後縮,葉城卻不想讓她退出,“六叔……”
拖長的聲音裏,透露著責怪。
六叔卻渾然不在意,“哼,就說了女人不頂事吧,還沒比呢,就害怕了,葉城啊,每年的品酒大會,決定著葉家當年要出售的新酒,這可不是兒戲啊,馬虎不得,關係著葉家一年的生意呢。”
桑梔竟然不知道,原來葉家每年推出市麵上的新酒,居然還有這一道工序。
既然這道工序對於葉家的影響這麼大,自己還是不參與的好了,即便被人瞧扁了,她也認了。
“來吧!”六叔說著,就端起麵前的一碗酒,小口的抿了一口,然後搖搖頭,“這個酒一般般。”
他也不管別人,就那麼喝了起來,一口氣把這幾種酒都品嚐了之後,連連搖頭,“今年的酒,都不好,葉城啊,不是我說你,今年的酒為什麼沒有去年的酒好了呢?差的也太多了。”
這位六叔當著這麼多客人,一點兒都不給葉城留麵子,著實的讓葉城尷尬了一陣,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正在他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一旁的何老板也緊隨六叔其後,喝了麵前的一排酒。
“今年的酒大部分都不如去年的酒,不過……”
他這麼一停頓,就將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桑梔和江行止也不例外,定定的看著他。
“不過有這一碗酒還是不錯的。”
男人之前隻是淺嚐,這會兒把他說的不錯的那碗酒一飲而盡,然後翻過酒碗,將底朝上,看到了酒的名字,“胭脂紅。”
“名字好,味道也好。”
“切,一聽這名字就是女人喝的酒,一點兒勁兒都沒有。”
桑梔還納悶,既然是過來品酒的,哪個好喝就選哪個吧,何至於翻臉呢?
恰好在這時,旁邊的人在小聲的議論著,桑梔也就聽了一耳朵。
“看來,今年六叔是非要保著自家兒子釀的酒成為葉家今年主打的酒了。”
“我瞧著也是,六叔的兒子承襲了他的釀酒技術,釀出來的酒應該不錯,隻是……”
“嘿嘿,看吧,慢慢看吧。”
在他們的言語中,桑梔這才知道,葉家每年都會推出一種新酒,是從下麵各個酒坊裏麵選送的,最後由幾位資深的品酒師來選一種酒,大批量的生產。
“既然六叔的兒子釀的酒要參選,為什麼不避嫌呢?”桑梔插了一嘴。
“唉,怎麼避的了,這個六叔是葉家的老人了,葉公子有時候還要看他的臉色呢,怕是今年沒什麼公平可言了。”
桑梔看了眼江行止,果然,葉家的水還真的很深呢。
葉城麵露難色,他之所以叫上桑梔,就是想著桑梔跟葉家的人都沒有什麼關係,會公平公正的,可是桑梔卻不想顯露鋒芒,唉,他隻能寄希望於何兄弟了。
桑梔此時看著葉城的臉色,就知道他不好過了,看來被身邊的人給說中了,今年葉家的酒怕是很難選出來了。
何老板雖然年紀很輕,比桑梔看著也就大幾歲而已,可是氣場卻不弱,“依著六叔的意思,是哪一種酒好呢?”
“嗬嗬……那當然是……”六叔正在洋洋得意,準備順嘴說出自己兒子釀的酒好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當然是大家說的算了,各抒己見嘛,我反正覺得那個胭脂紅,太女氣了些,喝的不夠爽快,哪有什麼意思,隻怕喝的直往茅廁跑,卻偏偏醉不了。”
“喝酒,本來就不是為了喝醉,而是喝其中的滋味,情趣,不知道六叔可否聽過一個 人。”
“誰?”
何老板微微一笑,“桑梔,京城中名氣最大的女人。”
“額,女人,我聽她做什麼,又不娶來做媳婦。”
“如今據我所知,除了葉家的酒外,就是桑梔的酒最受歡迎了。”
“那跟今天選酒有什麼關係?”六叔問道。
不管六叔態度多麼的囂張,何老板都算的上很隨和,“她的酒,烈的有,綿柔的有,就如您所說,太過女氣的也有,而葉家,據我所知,缺的就是這樣的一種酒。”
何老板突然轉頭,看向桑梔,“李夫人,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