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怨念,挑釁,撲麵而來。
安寧要嫁的是桑槐,不,現在他已經改了姓,不是肖槐,而是安槐。
如此討好安家,表明決心,入贅到安家,他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啊。
送喜帖的小廝留意著桑梔的神情,試探的說道:“桑梔姑娘,我家小姐說了,這樁婚事,要多謝您成全呢,您可一定要去啊。”
她的成全?
桑梔輕輕的把喜帖合上,“告訴你家小姐,我若是去了,隻怕她的婚就成不了了,想要找我算賬,別挑這麼大喜的日子,隨時奉陪。”
她可沒那個閑情逸致去看他們二人的婚禮。
桑梔絕對不相信兩個人是因為愛而在一起,之前是給有所圖,這一次,大概他們成親的目的很簡單,因為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
自己。
所以安寧才會讓小廝說那樣的話吧。
小廝回去後,把桑梔的話一字不落的說給了安寧聽,安寧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我就猜到她不敢來。”
沒錯,是桑梔讓她在眾人麵前丟臉,這筆賬,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輕易了了的。
當桑槐,哦不,現在應該叫安槐了。
他來找自己說了那樣一番話,讓安寧頓時決定這門婚事非成不可了。
事實上,她也清楚,除了安槐,她好像也很難嫁給別人了。
被桑梔攪合的婚事,三天後在安家,如期舉行。
隻是這次,換成了安家招胥。
安家好像有意的讓大家知道安寧成親了,所以鞭炮鑼鼓聲幾裏外都能聽到。
桑梔也知道,安槐進入安家,很快就會多取安家管事的權利,再然後,他就會想辦法報複自己了。
隻是以卵擊石,何必那麼執著呢?
“桑桑,前幾天的事兒我都聽說了,你可真厲害。”唐小寶一進了鋪子,就興衝衝的跑到桑梔跟前,臉上寫滿了開心和激動。
唐小寶見桑梔不說話,憨憨的一笑,“你不會怪我知道的晚了吧?都怪我爹,拘著我不讓我出來,不然這麼大的熱鬧,我肯定在場,給你鼓掌了。”
“那你今天怎麼有空跑出來了啊?”桑梔笑著問道。
唐小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小豆子也知道這位大少爺的身份,是他惹不起的,何況唐小寶在桑梔跟前乖的跟貓兒似的,沒有什麼大少爺的架子,小豆子也不討厭他。
“聽說你這裏又有很多新奇的玩意,我想要看看。”他才不會承認,是想她了呢。
唐小寶傲嬌的想著。
“哦對了,我今天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要跟你說呢。”唐小寶忽然想起了什麼,變得一本正經了起來。
桑梔還以為是他母親身體怎麼了呢,“可是你娘她……”
“不是不是,我娘好著呢,”唐小寶搖頭,“不是我娘,是我爹,讓我提醒你,鎮子上的幾家酒坊要聯合在一起,對你下手了。”
“哦?”
唐小寶想了半天,已經想不出他爹的原話是怎麼說的了,於是就用自己的話,簡單的給桑梔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