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家大伯惡毒的說道:“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生出你們這種不肖子孫來,不行,祖墳得重新修葺,不然祖宗不庇佑,還指不定幹出什麼不要臉的事兒來呢?”
桑梔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著姐妹幾個,一言不發的她,猛然抬起頭,瞳眸裏泛著寒光,隻看了桑婆子一眼,直把她看的脊背發涼。
“死……死丫頭,你還有臉瞪我?”桑家大伯的聲音都在顫抖。
“說完了嗎?”桑梔沉聲問道,“說完了就從我家滾出去。”
“你這是咋說話呢?”桑老頭不樂意了,“沒有規矩的東西,這麼跟長輩說話,我看你就是欠打……”
話音還未落,他那抬起的手就被桑梔牢牢的抓著他的手。
桑梔在外人看來就是個小丫頭,就算再有本事也還是個女人,桑老頭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直到這一刻他才有種想法,自己可能低估了這個丫頭。
她眼中逼人的寒意,竟讓他也覺得冷意上襲。
桑梔那迫人的眼神,嚇得他腿肚子直發抖,忽然想起曾經無意間聽到的話。
渾濁的目光在姐妹三個的臉上看了又看,嘴唇顫抖著,“你……野種……”
還沒說完,他就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
眼前的一幕,也出乎了桑梔的意料,她沒有對桑老頭做任何事,但是眼下這是什麼錢情況。
她下意識的去看那個最先發出聲音的人,於秋蓮。
“啊呀,我的爹啊,您這是咋了。”兒媳婦哭公爹,那叫一個心碎啊。
桑家大伯一把推開桑梔,哭的驚天動地,“死丫頭,你個掃把星,竟然對你爺爺動手,你還是人嗎?”
雖然情況發生的有些突然,但是桑梔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她想要靠近桑老頭,大房的三口人卻不給她機會。
大房的兩口子還在擠著眼淚的演戲,但是桑槐就稱不上一個好演員了,他的臉上不見半分的傷心。
就像這事兒跟自己沒有關係一樣,地上那個躺著的老人,是個陌生人一般。
“掃把星,你克死你爹娘,克死你奶奶,現在又對你爺爺下手,你還有良心嗎?”桑家大伯像個潑婦一樣的指責著。
於秋蓮也在那裏哭的喊天喊地,但是桑梔滿腦子都是桑老頭發病前那種驚恐和恍然大悟的眼神。
雖然他們經常罵自己,但是從來沒用過“野種”兩個字。
一家人手忙腳亂的沒有聽清,但是她卻聽得真切,也把桑老頭的表情看的清楚。
野種?
她難道不是爹娘生的嗎?
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大可能,如果自己是個男娃,或許還有可能是從外麵抱養的,自家已經有兩個女兒了,爹娘怎麼會再從外麵抱個女兒回來。
桑梔搖搖頭,低頭看著仍在抽搐的桑老頭,老頭的眼光還是惡狠狠的瞪著她,好像她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