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婆娘,膽子肥了啊,還不把那個死丫頭給我送回來,老張婆子還等著人呢!”
男人惡狠狠的模樣,嚇得桑雅懷裏的女兒小聲的哭著哀求,“爹,不要賣了我,求求您了,我少吃飯,多幹活,不要把我賣了。”
少吃飯,多幹活,她才多大啊,桑梔沒辦法相信,這是個隻有五歲的小姑娘說出來的話,心裏對這個除了打媳婦沒有別的能耐的男人的厭惡又增加了一分。
“相公,秀珠還這麼小,你怎麼舍得呀,她是咱們的親閨女。”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桑雅,還天真的想要跟他講道理,可是跟一個醉鬼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的。
“閨女?老子要的是兒子,你個廢物,吃了老子那麼多的飯,居然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老子就應該把你給賣了。”陳先禮惡狠狠地說道。
桑梔想要起身,但是這具身體太過孱弱,而且還一陣陣的眩暈,忍過那陣天旋地轉,她勉強的扶著床沿兒坐了起來,迫人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陳先禮的身上。
陳先禮一直瞧不上這個小舅子,覺得他窩窩囊囊的跟個女娃兒似的,不過要真是個姑娘倒也好了,至少還有幾分姿色,可卻是個男人,他有沒有斷袖之癖,隻是剛剛被自己揍了一頓的人,瞧著那淩厲的目光,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陳先禮被瞧的有些不自在,用更加高亢的聲音掩飾自己的心虛,“瞪什麼瞪,欠揍啊?”
不過陳先禮並沒有再對桑梔動手,他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弄死了這小子,平白的攤上了人命官司,所以他把目光再度轉向了縮在牆角裏的母女倆。
眼見著陳先禮又要對桑雅動手,別的能忍,打女人的男人就不能忍。
桑梔在穿越來之前可是練過女子防身術的,雖然男人塊頭大,自己的力氣小,但是隻要找準了部位,用對了方式,桑梔還是輕易的就把他給製服了。
“臭小子,你給我鬆開,敢對老子動手,你個白眼狼,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你還對我動手,桑雅,臭婆娘,你是瞎子嗎?”
老實的桑雅和潑辣的桑皎都看呆了,這是她們家小三兒嗎?半個時辰前還被陳先禮揍了一頓,怎麼現在卻能反打了?
桑梔最看不慣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了,她壓緊了陳先禮的胳膊,腳踩在他的臉上,男人疼的一陣殺豬般的叫聲,嘴裏髒話不斷。
桑梔冷聲問道:“你是誰的老子?再敢動手打我大姐,我就廢了你這隻胳膊,真當我們桑家沒男人了是嗎?”
桑雅的臉都嚇白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勸桑梔放手,深怕待會兒陳先禮不管不顧起來,再傷著了小妹,可是心裏又想著讓她多替自己打幾下。
陳先禮的酒也醒了一些,掙紮了兩下沒能夠掙脫桑梔的壓製,吃到了些苦頭後,雖然不敢自稱老子了,但是嘴巴依舊不肯服軟,“我賣我自己的閨女,你管的著嗎?有本事你七天之內給我二兩銀子,我就不賣了。”
二兩銀子,尋常人家一年的花銷,對於無田無地的姐妹幾個來說,更是一筆巨款。
桑雅認命的閉上了眼睛,桑皎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好。”
桑梔的不大的聲音在安靜的小屋裏,像是平地驚雷一般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