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杜師傅(2 / 2)

我和曾警官都不敢看,隻能讓婉君去看。

婉君連連歎氣:“還看什麼,漿子都迸出來了。”

慢慢將目光挪到門縫的位置,就見門縫邊沿又黃又稠,有那麼一灘漿子,仔細看還能看見點殘殼,想也知道那蟲子已經被壓的粉粉碎,它就是蟑螂也活不下去的。

門口姓鄭的見我們三人臉色全都掉下來,額頭往下不斷冒汗:“我說,我是不是惹什麼禍了?”

“這個月工資全扣,理由你自己去想。”曾警官說著抬起拐棍將門重新關死,回頭再看杜醫師。

簡單的檢查過杜醫師的身體,他雖然耳孔出血,但並非是腦子受損,而是耳鼓膜破裂,以後聽力肯定會受到影響,但是性命無憂。

“那蟲子是唯一的線索,現在已經......沒了。你還有主意嗎?”一旁婉君問我道:“他會變得這樣,肯定跟那隻蟲子有關係吧?”

“嗯,讓我想想該怎麼解釋。”我在心中思考幾秒後道:“那隻蟲子應該隻是一種不太常見的喜陰食腐蟲,本身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和蟑螂什麼的也沒區別。關鍵是它頭上那兩根細小的長須,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也不敢相信它竟然是根源。”

“嗯?你說的得再清楚些,不然我們可聽不懂。”婉君追問道。

我這又說:“聽過鬼附動物的身體,借以引人入彀的故事吧?像是附身貓體,再是附身在狐狸身上什麼的。”

“這倒是聽過。”

此類故事並不少,尤其是聊齋誌異裏的幾樁公案裏都有陰鬼附體在動物身上,引出真凶的橋段。

之所以這些鬼魂不去附身人體,一來他們死後化鬼隻有冤枉沒有戾氣,不願意害其他的人。二來此類鬼魂的鬼氣稍弱,入動物體尚且能控製動物的肉身,入人體很可能會直接活人體內的陽剛之氣灼燒致灰飛煙滅。

“剛才那隻黑蟲,也是被鬼附在身上,然後再以蟲姿裝痣,附體在杜醫師的身上。我之所以沒能盡早發現,全因為鬼氣凝聚在小小黑蟲體內,僅僅也就兩根觸須的量,若不是離到跟前仔細觀瞧,怎麼可能發現得了。”

“那黑蟲既然死了,是不是害杜醫師的鬼也就......”

我搖頭道:“問題就在這裏,如果黑蟲還在。我就能借著蟲身找到還人的鬼魂到底是屬誰家,在哪個墳裏,找到屍體之後強行火化,一切也就了結了,可偏偏蟲子現在已經被壓死,這可就真的難辦了。”

曾警官放下拐棍問說:“就算是鬼魂附體的一隻黑蟲,是怎麼讓杜醫師變成現在這樣的?”

我歎氣道:“既然已經知道問題根源是出在黑蟲上,猜也能猜出個七八分。這隻被鬼附體的黑蟲沾在杜醫師的耳朵上,肯定是以鬼氣侵染肉靈。杜醫師的症狀,明顯是被放大了他平時工作中精神和思維狀態。邏輯思維依舊良好的保持著,但是情感和認知都被極大的削弱或者扭曲。這麼看杜醫師在工作時,為了能讓自己投入工作之中,也肯定會用一些類似催眠的方法,讓自己將別人的生死看淡,拋至腦後。當這種自我催眠後的意識被放大,且用在生活之中,就成了他冷漠殺人的動機。”

“那一隻小小的黑蟲,竟然能做出這樣可怕的事情,附體的鬼魂難受不會對別人也用同樣的招數,得想辦法鏟除它。”

說的是簡單,可關鍵是要怎麼找到附體黑蟲的鬼魂到底魂歸哪裏?

腦中靈光一閃,我急忙端起原本是給杜醫師準備的水,這又一手將門上的蟲殼碎片摘出來,扔井水杯之中。

“你這是要作什麼?”曾警官問道。

我苦歎一聲,仰頭便將水杯裏的水生吞入口,隻感覺肚子裏翻江倒海一樣,惡心的連昨天的晚飯都能吐出來。

強忍著劇烈的腥惡味道,我手指凝力一點自己的額頭:“安排人跟我走,有這根線在,甭管那個死人藏在哪裏,我都能找得到他。”

曾警官急忙吩咐婉君帶人準備,他自己是離不開特殊部門的,隻好說:“一定要弄清楚始末緣由,我要知道它為什麼要害杜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