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空無一人(1 / 2)

“嗯?”醫生雖然發出一聲疑惑,但是並沒有理會我,而是低頭在看著什麼。

我兩步到他切近,再次問道:“是個叫劉海的年輕人,他昨天就躺在那張床上。”

“我從不記自己病人的名字。”醫生繼續翻看著手裏的筆記:“你的工作是照顧同寢室的病人才對吧?”

醫生完全是在答非所問,他是故意隱瞞?可他為什麼要隱瞞?

我心覺此事越發重要,急忙接著追問說:“你就算不記得名字,總知道那張床上本來是有一個病人的吧?不然為什麼會騰出一張病床出來?”

“躺在那張病床上的人,真是你剛才說的那位嗎?”醫生反而問我說:“總之,這張病床上,現在躺著的,是你要照顧的病人。”

之後不管我怎麼再問醫生,他都是緘口不說,除卻給梅芊開藥之外,我再追問他什麼,他就威脅要叫保安。

他越是這樣的表現,在我看來也越是可疑。

我昨天見到劉海,絕對不是幻覺。不然那張多出來的床位又怎麼解釋,可是劉海失蹤,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醫生不承認劉海的存在也就罷了。我趁梅芊性醒的時候問他,他也說完全不記得自己身旁的病床上躺著個病人,更不知道他的去向。

我不由的開始擔心,劉海被送入醫務室肯定已經有幾天了,突然之間失蹤不見,莫非與我昨天和他的談話有關?

如果有關係的話,就說明有人監視這劉海,或者有人見識著我。

看來我被送入地下工程,絕非是一起偶然事件。為什麼要送我到地下工程,目的難道也是要將我關在這裏。

可會想到關我的,應該對我有一定的了解才對,他真的認為此地能長久的拘押我嗎?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沒有頭緒。

這一夜,我偷偷的叫醒過其他病床的上的病人,可是這些病人大多腦子糊塗,就算有清醒的,也不願意跟我說話。一番探尋下來,最後什麼結果也沒有問到。

心中疑惑難消,正依靠著牆角休息,忽然醫務室的燈閃爍一下斷滅。

醫務室裏的病人,包括梅芊在內,都已入睡。這場停電受影響的隻有我和原本坐在書台前的醫生。

有個十來秒,隱隱看見醫生方向有點點光線。就見醫生手裏拿著一個非常老舊的油燈左右環視一下,最後看見我。

他提著燈慢慢走過來:“在這下麵,我手裏這老東西也比用電的管用。”

地下工程的施工難度很大,供電不穩定也在情理之中。而醫生手裏的煤油燈,隻要記住添加煤油,就算夜夜使用,一次添油也能用上十天半個月,的確比電燈管用。

我繞看煤油燈一圈:“是老東西,建國那回的吧?”

民國時期,民家用燈主要是柴油燈,建國之後才有二十多年使用煤油燈的時期,此後又發展出更為便利的燃氣燈,煤油燈也就漸漸少有人用了。

“有點眼光,能看出這東西的年頭。這是我爺爺那輩留下來的,這年頭很多你這個年齡的年輕人都不認識它。”醫生笑著說:“老東西舊是舊些,有時候真比現在的東西保險,你說是嗎?”

不知道醫生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我權當是解悶,隨聲回答:“人老了,腦子就不一定好使。經常會忘點東西,或者忘個......什麼人。”

我這話自然是說給醫生聽的,弦外之音這麼明顯,醫生不可能聽不出來。

就見醫生將煤油燈放在地上:“我昨天跟你說過吧,有個人給我的所有病人注射空氣。”

“說過。”

“我沒跟你說他後來怎麼樣。”醫生說道。

其實不是醫生沒說,而是我壓根沒有問,不過看醫生既然是有要說的意思,我也不想否他。

“我那天也跟昨天一樣,去提交藥品訂單。那時候還沒想過要給這些病人注射安眠藥,因為每一針安眠藥的定價,可不便宜。”

在地下工程中,看病治療的錢都會累積在這些債徒的欠債積額上,既然是賒賬治療,藥品的費用就不可能按照市價計算。我昨天看過梅芊的藥品賬單,其中我最熟悉的抗生素阿司匹林的售價,竟然要比外麵高出十五倍。

“我回來,推開眼前的這扇門。”醫生手從我眼前指過,微弱的煤油燈光隱約照亮他的手指,正指著那扇醫務室的門:“我推開門,先是問道很濃的血腥味。然後看到的是滿地翻滾的病人,還有一個站在所有人中間,手裏拿著針管,眼睛直勾勾看著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