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福萊是一直知道女死者是誰的,但是他想先把這件事告訴王頭,看王頭的決定,再考慮要不要告訴我們。
結果現在王頭的屍體也擺在他麵前,這才一五一十將他看見王頭的老婆和宋德偷情的說出來。再檢查王頭屍體的一雙血手,其上必然能找到竇娟的血液和皮肉組織,也會證明他的凶手的真身。
消組幾人聽罷我的分析和葛福萊的佐證之後,竊竊私語起來。
我跟著說:“我覺得宋德的屍體還有些蹊蹺,讓我再去看看。”
雖說人在死後化作鬼魂,不是沒有案例。可是短時間內,既有惡魂立刻化身,又有怨氣侵染屍身成為行屍,我總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應該還有一個外在關聯。
馬上能聯想到的,也就是宋德了。
消組既也是負責處理特殊案件的部門,非要讓他們進行現場檢驗,肯定是在未隱含某些信息,隻是消組的人守口如瓶,幾次接觸下來,除卻我和那名壯漢的抬杠拌嘴之外,也沒有更深入的交流,看來套情報這招是不行的,隻能我自己再多進行些現場檢查,或許能有收獲。
可是我這話剛說完,那名壯漢就一把將我攔住:“感謝兩位的協助,這起案子到這裏已經完成偵破。我想兩位也該回去了。”
剛剛找到凶手的屍體,他們就下逐客令,看來這起案子背後還真隱含著不可告人的事件。
我想在搭話,婉君抓住我的手腕對消組幾人說道:“如果還有需要的話,請隨時聯係我們。”
“替我們給曾隊長問聲好,你們這個部門組建的還不錯,曾隊長倒下了,還有人能夠替手,看來他是死是活,好像也不重要。”消組中一名戴眼鏡的冷嘲熱諷一句。
這話若是平日被婉君聽到,她指不定會一槍打在對方腿上。可是今天的婉君卻格外克製,拉著我就往複興監獄外走。
耳又聽身後葛福萊追喊:“我!我手裏桶怎麼辦?”
差點忘了桶裏還有血水人形,我這就回答一聲:“搞些爐灰填在裏麵,然後用火煮成泥漿,千萬不要隨便潑在地上!”
一語囑咐罷,我已被婉君拉出複興監獄的大門,一直站在門口的那名西裝革履男人示意守衛放行,我和婉君這才開車離開複興監獄。
開車離開有個五十米,婉君伸出拳頭拚命的砸車喇叭,一時喇叭聲音震天。
我知道她是在發泄,隻好捂住耳朵,任由她施暴。
又個四五分鍾,婉君手心通紅,這才消停下來,一腳刹車停在路邊。
“好點了?”我問婉君說。
婉君鼻息沉重:“沒有。”
消組是特殊部門的上級機構,不過我沒想到特殊部門和消組的關係竟然如此不好。
從那幾個消組人的眼裏看,他們好像很瞧不起特殊部門,同時也嫉妒特殊部門的存在。
但這終究是兩個機構之間的對立,我插不上話,也做不了什麼。
婉君輕輕抬頭,看她表情應該是消氣了,聲音也開始平靜下來:“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
我在複興監獄裏聽他們侮辱曾警官時,差點要動手打他們,是婉君將我拉住,才沒出事。
真正激動的人應該是我,現在道歉的倒成了婉君。
我感覺自己說什麼都不對,隻好伸手從車門位置掏出一瓶水遞給婉君:“潤潤嗓子。”
“你還是第一次見消組的人吧?”婉君突然問我說。
“是第一次見,不過以前聽曾警官提起過消組。怎麼說呢?他們和我想得可不太一樣。”
“不管怎麼說,特殊部門是隊長他從消組管轄內爭取來的最大權利。唯獨不能和消組的人產生摩擦,特別是隊長現在還昏迷著,我必須得保護好他的心血。”婉君低聲說道。
特殊部門是曾警官一手組建,說是他的心血,一點也不過分。
外界看,特殊部門的地位特殊,行動權限過大,而且還十分隱蔽。但也正是因為這些特點,讓特殊部門對外強大之外,內部卻十分容易瓦解。
撤銷特殊部門,在我看來無非是一句話的事情。因為這部門壓根不在行政編製之內,所有在職人員都是從其他部門調借來的,而且所有人都還背負著原先的職位。要撤銷特殊部門,隻需要將這些人重新調回原來崗位,一個偌大的特殊部門,立刻土崩瓦解。
婉君能想的清除,說明她完全理解曾警官身上的擔子,也完全將這副擔子擔在身上。
“這案子既然不讓我們插手,不管它就是了。反正你們跟消組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多,別往心裏去。”我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