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冷汗直冒,這一雙白仁眼瞳,一看就不是活物。更重要的是,它到底是什麼時候就站在哪裏呢?
它就那麼看著我,我反倒不知道該做什麼。
愣神之後,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衝著那雙白仁眼睛扔了過去。
就算是激怒它,也總比它就那麼這愣愣的看著我要強。
石子飛過去,那雙白仁雙瞳一閃,耳聽石子砸到牆麵的聲音。
它的反應倒是迅速,行為也及其冷靜。
我不敢盲目的靠近它,卻也不能就這樣看著巫王的肉身躺在地上。
心思再轉,我準備上前先將巫王的肉身挪到安全的位置。
這也不算難,巫王的肉身隻有幾歲,我一手就能輕鬆摟抱起來。
隻是我剛上前踏出一步,對麵的那雙眼睛也有了動作。它向前一步,身體已從燈下最黑的位置露出身體。
如果說我剛才隻是頭冒冷汗,被它嚇了一跳,現在真是渾身炸毛,背後到胸前全都濕透了。
眼前之物,竟是一隻僵屍,而且它不是一般的僵屍,乃是我曾在僵屍王身旁看到的銅僵屍之一。
且看它身上的清代朝服,乃是猛虎下山的突然,這說明它生前乃是一員武將,而且不會是一般的武將。
我對僵屍,一向束手無策。以前和婉君曾在鄉下找過一名叫師忘歸的人,從他家裏找到過幾枚專治僵屍的棗胡,可那幾個棗胡已經用在了另一隻斷手僵屍的身上,我現在對上僵屍,真是沒有一丁點辦法。
逃吧,我腦中立刻冒出這個念頭。
我不知道這隻銅僵屍人什麼時站在這裏,也不知道它站在這裏是要做什麼,總之麵對它時,我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勝算。
但就在我想著該怎麼扛著杜子明與巫王肉身逃跑時,對麵那隻銅僵屍獠牙微張,一雙白仁雙瞳,橫著的眼膜前後一眨,猛見他身體一轉,硬生生用腦袋往上一頂,消失無蹤。
我被它的舉動嚇到,見它鑽洞離開,心裏還擔心它會有什麼我意料之外的動作,所以站著未動,還擺著防備的動作。
三五分鍾之後,不見有任何變化,這才放下心,跑到銅僵屍離開的位置,抬頭往上看看,那洞不大不小,正好能鑽過一個人的樣子,至於通向的位置,似乎不是我所住的別墅,倒像是別墅旁邊的小公園裏。
這也不奇怪,別墅下的暗道密室最初是設計貫穿東西兩條街道的,隻不過後來因為幾次打鬥坍塌了很大一部分。即便如此,密室的整體麵積,也是要大過別墅本身的。
僵屍莫名而來,莫名又去,我心裏雖有一百個好奇,卻不打算追它問個明白。
還是先處理眼下的事情比較好,回頭要去抱巫王肉身時,隻感覺腳下有些肉肉粘稠的感覺,抬腳再看,赫然發現我的腳下竟然有不少白白的塊狀物體,這應該是從剛才那隻銅僵屍身上掉下來的。
會是什麼?我低頭伸手摸了一下那白色的物質,觸摸的手感讓我眉頭不由皺起。
卡巴爾菌?
我到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不過卡巴爾菌的本體我也摸過幾回,兩者的手感一模一樣。
回想別墅裏蔓延的卡巴爾菌,莫非源頭就是這隻銅僵屍?
那就說的通了,變種卡巴爾菌是從銅僵屍身上流出的,而巫王棺槨上的封印,恐怕也是銅僵屍破壞的。
如此說的話,在我第一次逃出地下密室時,這隻銅僵屍就站在這一片黑暗當中。我當初看不見它,是因為周圍太黑。
而這一次我與杜子明再闖地下密室,沒注意到它,是它一直隱遁在燈下,而且它是死物,並沒有呼吸氣息,我單憑人體感知是探不到它存在的。
隻是這樣想,我心裏又有幾分疑問。
既是它散播的卡巴爾菌菌粉,又是它救出的巫王。為什麼我和杜子明與巫王酣戰時,它不上手幫忙?完全是一旁觀者的角度不說,最後我要它已經麵對麵了,它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撤走,似是不打算和我正麵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