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那家夥學乖了不少,三四分鍾過後,我竟然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也就無法辨別它的方位。
緊繃的精神讓我額頭冒汗,兩隻手都被奇怪的粘液覆蓋,甩了幾次也沒有甩幹淨,真想打開燈看看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
行屍走肉我對付過不少,能從它們身上弄到的液體,不是腐屍爛肉,就是要幹未幹的血漿。但是這兩種液體都與我手上現在沾染的粘滑液體不同。
剛才襲擊我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再者說了,如此起黑的空間,就算是小貓小狗也難視物,它是怎麼瞄準我的?
沒時間再多想,知道這東西可以從天花板上倒掛著爬過來攻擊我,下一次我未必運氣好能躲得過。
自從二玄和三玄兩姐妹搬到別墅中後,兩人就一直住在閣樓裏,我這還是在那之後第一次上到閣樓來,也不知道她們兩個都在閣樓裏擺放了些什麼,稍有不慎就會磕碰到東西,限製自己的走位。
未時,耳又聽到天花板方向傳來“嗒嗒”的聲響,我知道那東西恐怕又要攻擊我了,隻要順手在四周胡亂摸去。
結果摸傳一圈,隻感覺拉到根細長的線,似乎還連著什麼重物。
再聽空中呼嘯生風,必然是那家夥衝著我撲來也。
也不管手裏到底拿到了什麼,當即提膀子一輪,因為完全是憑借感覺,所以出手好壞全憑運氣。
結果手中反饋傳力,聽空中哀嚎一聲,我急忙上前憑空一腳。
感覺自己腳下略略鬆軟,像是踩到了什麼肉上,此時哪能給腳下之物反應的機會,手握拳頭直接揮下。
這一拳如果打在普通的行屍走肉麵門,足以將之擊的腦碎骨斷。
可落下我腳下之物的身上,卻是粘粘滑滑,楞將我拳頭的力量卸去。
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我猛然間想起在生死兩界幻境中,七玄曾對我解釋過,我手腕的黑玉雕紋鐲的力量,其實來源於生死兩界幻境本身,而這股力量又能夠自行恢複,但用無妨。
我之前隻拿它變化過手槍一類的武器,眼下不知道能不能用它弄出點光來?
想到這裏,決心一試,心中默想之際,手指劃過黑玉雕文鐲。
心想事達,黑玉雕文鐲立起變化。
霎時之間,黑玉雕文鐲原本漆黑的玉體內還是呈現一圈光環,而在這光環中擇時清白光線,自內而外的投射出來。
這光芒可比不上手機的攝影燈,可此時能有這樣的亮光,已讓我感激不盡。
借著亮光再看腳下,卻見我腳下踩著的竟是兒童模樣的家夥。
短胳膊短腿且不說,它那一張長有歪七扭八牙齒的口中,正不斷的往外留著粘滑的液體。
原來我手上剛才沾染的液體,竟是它嘴巴裏的口水,惡心度立刻翻上好幾倍。
它的肚子被我踩住,兩條小胳膊就難再對我造成傷害,隻是它那一雙眸子,似是有神,好像腦中還有意識似的,我剛才感覺到的視線,原來就是它嗎?
“咯咯咯咯!”
耳後猛然又有詭異笑聲出現,我不由轉頭去看,然而身後卻是空無一物。
再轉頭看回腳下的怪胎,卻見黑玉雕文鐲的光線所不能及之處,竟悄然伸出一條細小的胳膊,似是要放走我腳下的怪胎。
這條胳膊的出現,與那吹滅我手中道火的雙唇,如出一轍。
應是注意到我已發現了它,那胳膊立刻收回黑暗之中,抬手以光再照,卻又是不見蹤影。
這家夥,比我腳下的怪胎還要詭異莫名。如同纏身惡鬼一樣,竟從我的房間一直跟我到此,一路上還未被我發現絲毫蹤跡。
不管那些,我腳下的怪胎是不能留著,不然它們兩下合擊,我恐怕會中暗算。
可要讓我直接用手滅腳下的怪胎,那粘滑液又成問題。左右再看,我發現自己剛才拉拽的那根線,原來是遊戲機的電源線,至於電源線的另一頭,自然是方方大大的遊戲主機。
這樣做有些對不起三玄,可眼下也顧不上這些,當即拎起遊戲機便往怪胎腦袋上砸去,六七下後,確認它腦袋已經被砸成肉泥,我這才鬆手鬆腳。
然而不待我有喘息的機會,褲子口袋裏又是一陣震動,那步話機,又連接上了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