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吸一口氣,將貓耳朵推到身後:“你別跟過來!”
說話之間,我抱起床上的枕褥揉成一團,卯足力氣對準門板撞去。
也就是在鴨舌帽開門的瞬間,我反倒將門提前撞開,巨大的力道將鴨舌帽彈飛向後,連帶著手臂被門板的木條割出半米上的傷口,聽他痛叫著,然後從地上爬起來。
這道傷口要是在我身上,足夠我軟的什麼東西都拿不起來了。而此時的鴨舌帽卻像是腎上腺素中毒一樣,完全是在癲狂的狀態,手臂傷口噴血外翻,他卻不喊不叫,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看著我,看的我心虛膽寒。
沒有絲毫僵持,鴨舌帽沒事的那隻手,舉起鏟子便向我砸來。
我當然知道工兵鏟是他最重要的武器,之所以會待著枕頭被褥出來,就是為了放著工兵鏟。
當即舉手擋在前麵,工兵鏟立刻陷入枕頭被褥當中。
被說是不算鋒利的工兵鏟,就算是一把開山刀,碰見這兩樣東西疊在一起,也不可能將它門劈的開。
這就是所謂的以柔克剛。
見我的想法奏效,沉頭褥子減緩工兵鏟的劈砍力量,我趕緊用力去拽。
我感覺自己的力氣不算小,可是此時鴨舌帽卻像是打了藥一般,明明隻有一隻手能用力,卻偏偏這一隻手的力氣,比得過我兩隻手的拉拽,愣是紋絲未動,好像鏟子已經鑲嵌在他手裏一樣。
“滾開!”鴨舌帽上前迅猛一腳,我隻能放棄搶奪工兵鏟的計劃,趕忙擋住鴨舌帽的這一腿。
可是手擋腿踢,肩膀就被鴨舌帽手裏的工兵鏟拍到。
比起他之前拍在我臉上的那兩鏟子,這一鏟反倒力氣增長四五倍有餘,我隻感自己肩膀火辣辣升騰,甚至延續到鎖骨位置。
心中暗念自己的鎖骨千萬不要斷掉,急忙又翻身退後兩步。
鴨舌帽見我後退,反倒沒有追著我來,而是一眼看到屋內的貓耳朵,隨後邁步就往屋裏走。
“先殺你們誰都一樣。在這,你也沒地方躲吧?”鴨舌帽說著便衝貓耳朵而去。
我心中暗道不好,剛才滿腦子都想著對付鴨舌帽,反倒把貓耳朵扔在腦後,這才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剛才的躲閃,已經把鴨舌帽讓到貓耳朵縮在的屋門方向。
急忙追進去,可也就在我追進門內的瞬間,意識到一切已經結束了。
鴨舌帽抬起工兵鏟要劈貓耳朵,我從後麵一把捏住工兵鏟的把柄。
“已經結束了。”
“你在說什麼?”鴨舌帽滿心不解,單手再用力想要掙脫我的抓握。
可是跟剛才相比,鴨舌帽的力量卻衰弱了很多,在我手裏抓動工兵鏟的力量,連一般的孩子都不如。
我索性將手一抖,工兵鏟就從鴨舌帽的手中脫開,驚的鴨舌帽血臉驚訝無比。
他轉過身:“為......為......為......”
意識到自己的舌頭越來越不聽使喚,鴨舌帽的頭歪了下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而鴨舌帽身後的貓耳朵,現在也已經明白過來。
“你安心的去吧。已經結束了。”
鴨舌帽的眼角不停抽動,還想說話卻說不出口,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背後隱隱約約的痛,然後兩隻手同時往背後摸,緊接著他摸到一樣鋒利的東西,連他的手都給劃爛了。
隨後咬牙猛拽一下,紮在背後的東西才被他拿到眼前,竟然是一鋒利尖銳的鏡子塊。
有因方有果,善惡自有報。
鴨舌帽放在門縫下看我們所在的玻璃鏡子,可能是在我將他撞到在地的時候,硬生生的紮在他的背上。
可鴨舌帽當時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隻想著要將我殺死,卯足所有的力氣讓我對他無可奈何。
實際上剛才他表現出的強壯,不過是強弩之末的回光返照。
這跟尖銳的玻璃,準準的刺在他的後心口位置,再加上他剛才自己已把玻璃拽出,傷口現在已經開始擴大,血流如注不止。
不過鴨舌帽早就一身血水,就算背後血流的再多,也看著好不顯眼。
鴨舌帽雙腿漸軟,人直接跪在地上,兩個眼球隨著血量流失,開始上翻出眼白,之後前撲倒地,連手腳都沒有抽動一下,就這樣一命嗚呼。
我為了確定這一點,專門上前探過他的鼻息,心肺都已經停止運作,死的不能再死。
也就在這一瞬間,剛才我們還在的迷宮房間,眨眼之間開始拆分下落,幾秒之後與其他空地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