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為什麼會說又呢?
此刻我真真是絕望了,縮到不能再縮,躲到不能再躲。
胖子巨大的身軀本是如山一樣,突然聽他背後“卡啦”一響。緊接著“山”在此處刹然傾倒,簡直如同高樓大廈土崩瓦解一般,橫哼哼趴到在地上。
胖子傾倒之後,這才赫然看到他的身後,鴨舌帽一呼一吸之間,也是緊張兮兮,手裏正拿著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半根木棒,那東西上麵還在往下滴血。
猜也知道血是胖子的,可不等我看胖子傷在哪裏,鴨舌帽便喊叫道:“耽擱什麼?快從裏麵出來!”
鴨舌帽說罷,當即自己先退了出去。
可謂命處絕境,又忽然看見一線生機,我什麼也沒多想,隻打算趕緊從巷子裏鑽出去。腦子裏隻有趕緊出去的念頭,離開時我還是回首看胖子一眼,他這後腦上還在“噗噗”冒血,手腳微微抽搐。
人大略是沒有死,但也傷的不輕,應該是昏死了過去。
其實現在下個狠心,就能將胖子一手鏟除。可是仔細想想,如果我也動手殺他,那又跟他有什麼區別?
所謂正當防衛,也是在他有能力殺我的時候,我反過來將他殺死。否則別說防衛過當,恐怕連過失殺人都落不下來,得算是故意殺人。
我從肥宅背上踩著走出巷子之後,沒幾步就看見西裝男就躺在不遠的地方,他這邊的情況與胖子還真有幾分相似。
想來應該是鴨舌帽將西裝男背過來的,他嘴上雖說西裝男累贅,好在人沒順著嘴做,還是沒把西裝男拋下。
隻是我四下掃了一眼,卻沒見貓耳朵的蹤影:“那女孩人呢?怎麼你沒帶她過來?”
說實話我心裏真是著急,西裝男暈倒在地,貓耳朵要再失蹤,那我真得新給急死。
比起鴨舌帽,貓耳朵更像是我心中的依賴,更值得信任。
“哦,我拜托她幫我把衣服撿回了。”鴨舌帽指指自己的胸口:“怪冷的。”
倒也是,鴨舌帽光著膀子,既不好看,也受穿堂風吹著,沒有哆嗦就是好的。
“把它給我吧。”鴨舌帽指指我懷裏的背包:“這應該讓我保管著。”
背包該是誰來保管?本來也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事。
仔細想想,這背包裏的東西,該是我們所有人分享,怎麼能讓鴨舌帽一個人獨占。
可是眼下卻不是跟鴨舌帽拌嘴這些的時候。
反正西裝男還得有人背著,與其將他交給鴨舌帽,還不如我帶著他。
想到這裏,我也沒多做猶豫,把背包脫下遞給鴨舌帽。
看鴨舌帽寶貝似將背包捧在懷裏,在裏麵不知道翻找些什麼。
我懶得看他,也不在意,心裏一邊想著的貓耳朵一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又蹲下查看西裝男的傷。西裝男的傷勢並不見好轉,雖然這一路上我背著他,可奔跑的過程中又不如就那樣直愣愣的躺著休息,奔跑帶來的顛簸也讓給西裝男本來就凝固的傷口又崩裂了,止血用的布條又都染成血紅一片,我準備連帶著將自己衣服剩下這點布料也撕下來再給西裝男包紮一次,突然間腦後生風,又聽耳後有人喊叫:“小心身後!”
這聲音是貓耳朵的,不等我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自己的身體下意識的往邊側多產過去,就見眼斜側的位置,寒光一道,如似專程取我性命而來一樣。
趕緊躲到一旁仔細觀瞧,才發現竟是鴨舌帽手裏拿著一把工兵鏟,堪堪要取我性命。
“你!”我還在震驚之中,一時無語。
就見鴨舌帽毫不猶豫的將手中鏟子,對準西裝男的脖頸,猛然刺下,正正割斷大動脈的位置,一道鮮血漬在了我的臉上,腥澀無比。
眼睜睜鴨舌帽用手裏的工兵鏟將西裝男的腦袋近乎切下了下來,這血腥場麵不由讓我雙腿發軟,退後數步。
“你!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鴨舌帽擠眼看看我:“你是真傻還是假呆?看不出來嗎?”
怎麼能看不出來,活生生一人就這樣被鴨舌帽殺死,而他最開始那一下,也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
如果不是貓耳朵提醒,我現在也肯定跟西裝男也一樣,腦袋直接滾落在地上。
此時再想,心中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就是你把他打成這樣的?現在還要殺了他......”
“我本來沒想讓他活到現在的,能多活一回,他應該也知足了。不過我也吸取了教訓,這回動手,我肯定不會給你苟延殘喘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