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你怎麼回來了?”我下意識的將地圖疊在一起,回頭看去。
我身後鴨舌帽不知什麼時候推門回來,我既沒聽見開門的聲音,也沒聽到他的腳步聲。
這家夥屬貓是怎麼著,怎麼走路無聲?
“哦。”鴨舌帽沒有繼續追問回答我道:“我們要趕緊走了,我想死胖子可能還在附近,如果我們留在這裏,他要追過來,肯定會把我們堵死在這。”
“走?可是他這個傷勢能走到哪去?”我指著西裝男,他滿頭虛汗,完全在昏迷之中,動都不能動更別說走了。
“那我們就隻能拋下他......”
“不可能,你說的是什麼話?留他在這裏,不就是讓他等死嗎?”我沒想到鴨舌帽竟然會如此說。
“有他在,我們走不遠也走不快,遲早會被他拖死的。我知道我這話聽著冷酷無情,但這就是現實。”鴨舌帽對視著我。
“我可以背他,總之我們去哪,他就得跟著去哪。”我說著先將西裝男攙扶起來,轉頭又對貓耳朵說道:“你要緊緊跟在我身邊。”
貓耳朵點點頭,幫著將西裝男扶上我的背。他的重量對我而言,到說不上負擔。
另一層麵講,我不能放下他一個人,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我總感覺西裝男在昏迷前似乎已窺得了某種玄機,所以現在讓我放棄他,萬萬不能。
鴨舌帽無奈的歎了口氣:“你要背,你就背著。別把我給賣了就行,真拖累了我,我做出什麼來,可不保證。”
一語說吧,鴨舌帽指著一個方向,讓我們緊隨他身後往迷宮的更深處前進。
未作多遠,我身後遠遠聽到沉重的腳步聲,要說能有這樣腳步聲音的人,也就隻有胖子那肥碩的身軀了。向來他之所以要追我們是為了鴨舌帽背著的背包吧,這個背包裏的食物又是我們生存的根本,是不可能用它引開胖子追擊的。另一方麵說,就算是我們放棄背包,可要是胖子還不打算放過我們呢?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無奈之下,我們隻能一邊冒失的往前進一邊躲著胖子,隻是鴨舌帽畢竟不是西裝男,他這一路上走的道,好像完全是在冒碰著隨便的找路走,沒過多久便完全繞的我失去方向感。
可引路的鴨舌帽看起來倒是很有底氣的樣子,可我依舊對他充斥著不信任,隻是壓抑著不表現出來。
如果西裝男醒著,我倒願意聽他的意見,可是西裝男如今在依靠我,而此刻我也隻能靠我自己,貓耳朵同樣隻能依賴我。
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壓力,腦中再次閃過一個女人的身影,如似青鬆傾天一般,讓我心裏再無猶豫。
昏迷的西裝男沒有一絲反應,時不時的會從我背上往下滑落,就算我力氣再大,這麼長時間下來,我也開始有些漸漸背不動他,但是又不敢放手,隻能咬著牙繼續跟著鴨舌帽前進。
胖子的腳步聲離我們越來越近,這畢竟是一座迷宮,我們犯的錯誤越多,就必須返回原路更多次,也更容易碰見胖子,如今我們幾個雖然人多,卻根本沒什麼戰力,碰見胖子無疑是最最壞的情況。
又走個十來分鍾,實在再無方法。我脫手將西裝男放在地上,歇息著雙手。
“背不動了?”鴨舌帽對我說:“放棄吧?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待著他,就是個累贅。”
“是背不動。”我點點頭說。
“那還不直接放他在這裏吧,你也不想被那個胖子趕上吧。他現在可是見人就殺的瘋子”
我卻搖搖頭從口袋裏掏出西裝男留下的地圖:“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跑?既然我沒辦法再背他離開,那就把胖子製服。”
“製服他?”鴨舌帽無法理解:“你瘋了吧?你以為他是什麼人?就你這小身板?”
“所以,要靠別的方法。”我說著,在地圖上的一個位置畫了一個叉:“引他到這裏。”
鴨舌帽盯著我手裏的地圖看了一會:“你覺得有多大的幾率”
“五成五,一半一半。”我說道。
“就一半的幾率,你就要我跟你一起送死嗎?”
“哼。”我冷笑一聲,不等鴨舌帽反應過來,輕鬆疊起地圖,猛然大喊一聲:“死胖子!來找我啊!背包就在我這裏!”
“要死,你且死去,拉上我做什麼!”鴨舌帽立刻急了,想要捂住我的嘴巴。
可我這一聲高喝,已經入了胖子的耳朵裏,隻聽迷宮中,重肉狂奔的聲音,響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