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而我們這一路走回來的經曆卻剛好相反。
一條筆直大路,沒有什麼彎彎繞繞,可謂一番順利。
“還真是安全屋。”鴨舌帽第一次將他的帽子摘了下來,擼掉滿頭的汗水,驚訝道。
“安全屋?”
我一直把立於二十多米高空的房子叫成“空中樓閣”,沒想到鴨舌帽他們還有更貼切的說法。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我,等我反應反應過來是,西裝男已經帶頭爬上梯子,這是要回安全屋去。
我並不是很理解西裝男的意圖。
老實說,能如此快速的回到這裏,的確證明了西裝男的理論沒錯。可是在我看來,就算不用證明迷宮會移動,似乎也不影響我們尋找出路。
然而我的疑問隻能留在肚子裏,問出來反倒會遭其他人的白眼。
西裝男一定有他的想法,地圖是他畫的,迷宮會移動也是他發現的,他已經展現了足夠的領導才能和智慧,所以還是少點疑問,多些順從比較好。
如是想著,我跟在鴨舌帽的身後,也開始往上爬。
這長達二十米的爬梯,從頂上下來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從下再爬上去更是如此。
再加上我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連帶著唇幹口燥,再爬這段梯子,機會每上一步都是對身心的巨大折磨。
攀爬的中途,我接連停下好幾次,甩甩手好讓血液能夠流通到手掌和手指。心裏同時在想,他們被困在這裏的五天時間裏,恐怕也是受二十米高的爬梯困擾,才沒有頻繁的進入迷宮探索吧,畢竟這可極度耗費體力。
緊跟著西裝男他們回到安全屋內,我順帶將跟在我後麵的大姐頭拉拽上來。
推門進入安全屋。別說,還真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和紛亂的迷宮比起來,不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不用擔心走錯路會被困的問題,真是一種自靈魂深處體感全身的放鬆。
我還在一旁享受回到安全屋後的放鬆,這時卻聽到西裝男的一聲疑問:“那家夥的包,為什麼在這?”
睜眼在看,沙發的正前方,整個屋子的正中心位置,擺放著一爆鼓的背包。
這背包我有印象,就是胖子之前儲存食物用的,而且我記得他在跟西裝男和美人痣前往右側走廊的時候,也是背著它的。
不過,這個登山背包,之前有這麼鼓嗎?
西裝男狐疑的走到背包前,小心翼翼的將背包上的鬆緊繩拉開,卻是在這一瞬間,背包反倒在地,從打開的包口內,愣是翻滾出數個裝在包裝袋內的麵包,還有一根火腿夾在其中。
吃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為之一亮,即便是剛才還對背包不感興趣的大姐頭,也跟在鴨舌帽的身後,靠了過來。
“這些......都是吃的?不是我的幻覺吧?”鴨舌帽揉著自己的眼睛問西裝男。
西裝男何嚐不是覺得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伸出抓麵包的手甚至還在發抖。
見他將麵包拿起,撕開塑料袋,一股麥油香味撲鼻而來,立時催的我口水再也管不住,從口縫中望外流出。
“是......是真的。”西裝男一語說吧,張口便將麵包塞進嘴裏一半,此時此刻誰還能顧得上吃相,吃的難看不要緊,能撐飽肚子才是關鍵。
見西裝男吃的毫不猶豫,誰還會在乎什麼斯文禮節,也沒人管這些吃的到底是從何而來,所有人都都像狼虎一般的撲到背包前,不管拿到什麼,先往嘴裏塞。
背包裏的食物說不上豐盛,可是對我們而言已算珍饈。
除卻麵包之類的碳水化合物之外,還有火腿一類的肉食,而背包底部更是翻出數個清澈的水瓶,當即一人分走一瓶。
我將其中一瓶打開,準備遞給貓耳朵。
雖說是借花獻佛,但我不是那種知恩不圖報的人,畢竟她在不久前才救我一命。
然而我這水瓶一伸出去,這才發現貓耳朵人根本就不在安全屋內。
“你們看見那個穿衛衣的女孩沒?”我急忙問其他人說。
“她人不在嗎?”包括大姐頭在內的其他幾人,嘴裏塞滿食物,話都說的不清不楚。
真是大白天遇見鬼。
貓耳朵難道沒跟著我們回到這裏?
說實話,她是什麼時候走丟的,我腦子裏一點印象都沒有。
貓耳朵本人個頭算是所有人中最矮的,平時又喜歡貓腰,說話的次數不多,聲音也不大,所以她的存在感一直很低。
回想一路走回來的經過,好像一路上貓耳朵既在身邊,又不在身邊。
不論她是在什麼地方跟我們走散,似乎都不顯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