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的事物,就算表現的再為玄奇,樣子再為恐怖瘮人,對人而言也僅僅隻是獵奇而已。
很多很多年前,人類看到有豬牛羊一類的,身上會突然多出幾個紅色牙印,從此便開始有吸血鬼的傳說。而且越傳越為玄乎,從吸血鬼隻吃牲畜血液,變成吸血鬼會襲擊人,甚至會設陷阱抓人。
直到很久以後,有人發現一種叫做吸血蝙蝠的生物。從那以後對吸血鬼的畏懼就隻存在於小說之內。
人會害怕的,不是已知的事情,而是未知。
已知的事物就算再危險,也總能尋找著手硬對的方式。而未知,就是連自救都無從著手,隻能任由自己被未知逐漸吞虐。
大姐頭的話,我明白了嗎?
隻能說明白了七八分。
顯然他們是清楚知道,自己是如何進入“空中樓閣”的。
舉個簡單的例子,比如突然回神,發現自己行走在一條鄉間小道上,隻有正前方有一棟房子,隻有一扇門。而當打開這扇門,走進去後,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空中樓閣”。
再想開門回到鄉間小道,結果發現門外的景色已經完全變化,成了一垂直向下的爬梯。
雖說大姐頭的意思,我能理解
可是越想越覺得詭異莫名,試想一下這種情景,明明是自己剛剛走過路,轉瞬之間換成其他場景,這難不成是幻覺,或者說是幻術?
原本我以為這裏的一切都是人為建造的,還想著有某個組織在暗中觀察我們。
現在我的想法卻因為大姐頭的一段描述而改變,這裏顯然有一種難以用科學解釋的力量。
就像永遠也燒不完的蠟燭,和這些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的房間與走廊一般。
我不禁想到鬼打牆,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鬼打牆有概念。但是我的確覺得我們現在所遇到的處境,很像是鬼打牆。
隻是鬼打牆最多也就一兩條胡同,怎麼可能有如此大的規模。
不,不能任由自己這般胡思亂想下去,一定還有更加合理的解釋,隻是我現在還沒有想到,沒有找到線索罷了。
左轉右拐,又跟著鴨舌帽鑽進一個房間,依舊四扇門,房間裏的擺設倒是比前幾次精致了很多,粉色的床單和床頭櫃上的玫瑰床前燈組合在一起,多少有些閨房的味道。
或許說閨房有些不太貼切,更像是中世紀專門留給賣酒女的房間。
賣酒女隻是想相對保守一點的說法,實際上就是妓女。
中世紀的城堡中,除卻王族侯爵之外,還有上百名的士兵要在這裏生活。為了滿足士兵的基本欲望,城堡的主人都會特批出一兩個房間讓士兵們自由使用,應該就是這種裝飾風格。
走到這裏,鴨舌帽的腳步停了下來,他再次打開地圖,連著繞看好幾圈,額頭上的汗珠沾濕帽子本身。
好像是因為西裝男給的地圖,在這一段描繪的不夠清晰,又或許是在這裏出現了細節上的偏差。總之,鴨舌帽看著房間裏的四扇門,很是猶豫我們該開哪一道門,從哪一個方向走從那個方向走。
這並不能怪他優柔寡斷。
走到這裏,我對此地多少已有些概念,這裏的每一間屋子都有四扇門,而四扇門中有隻有一個是正確的,走入其他房門便會進入歧途,自己也會逐漸迷失方向。
為了謹慎,鴨舌帽開始一個一個的將房門,然後再跟地圖進行比對。
這個過程必須要小心謹慎,因為一步錯,等於步步錯。我想曾被困在這些地方,迷失過一次方向的鴨舌帽,可不希望自己再有同樣的遭遇。
此時,震耳欲聾的鍾聲再次響徹耳際,如似要將我的耳朵震聾一般,即便鍾聲停止,腦子的顫動還是沒有停下來。
也不知道這鍾聲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我感覺自己已經在此處走了不下三個小時,就算行進緩慢,也應該走出七八裏的路程,竟然還能聽到如此響的鍾聲,真又是奇事一件。
記得西裝男說過,鍾聲再響,就是回合的時間。
可是我看大姐頭和鴨舌帽等人,完全沒有要回頭的打算。
我張張嘴巴,原本想問大姐頭一句,看她接下來的打算。
可是她卻像早已看穿我的想法一般,反而雙目直愣愣的瞪我一下,這好像是在警告我不要把心裏相說的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