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埋在的方式處理光盤,是宜小柔最不想看到的。
因為這種處理方法隻是治標不治本,就算埋的再深,未來肯定也會有人會挖出來,到時候免不了坑害更多人。
在掩埋光盤之後,大家便沒怎麼說話,一個個相繼離開學校,好像誰也不願意再和誰扯上關係一樣。
實際上若不是馮嘉悅的撮合,宜小柔和他們也說不上幾句話,所以到現在為止,這些人甚至連朋友都不能算。
回到酒店後,宜小柔躺在床上,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不管是馬玲玲被分屍的案子,還是馮嘉怡被匿屍的案子,現在都應該有警方跟進。
可是這幾起案子都與那張光盤有關係,沒有最重要的證物,她們的案子真的能告破嗎?
宜小柔開始覺得自己很自私,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喊冤。
就在內疚與自責之中,宜小柔期盼今天能做一個好夢,或者不要做夢,然後昏昏睡去。
命運總是喜歡跟許願的人開玩笑,比如說期盼做一個好夢的宜小柔。
“我是在做夢嗎?”宜小柔摸摸自己的臉頰,又摸了身旁的牆壁一下,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
此時的宜小柔身處一大理石建造的房間之內,猛的一看很粗糙,可是越看卻又越覺得構造精致,類似於古城堡的房間。
可宜小柔之前的記憶,隻停留在自己的床上,她可不記得自己有夢遊的毛病。而且再怎麼夢遊,也不可能夢遊到這種地方。
宜小柔再看向自己穿著,並不是她平時喜歡穿的休閑衣服,而是一身長裙,不知道為什麼兩袖還多了白色的波浪喇叭狀裝飾品,在旁邊的鏡子上簡單的照一下,宜小柔猛然間覺得一切都很熟悉。
的確熟悉,因為被她扔掉的那款遊戲的開頭,便近乎是同樣的房間裏,遊戲人物在做同樣的事情。
“我在遊戲裏?”宜小柔立刻生出可怕的念頭。
自從第一次玩過那款遊戲之後,宜小柔每夜都會猛見遊戲的畫麵,但是持續的時間都不算長,很快又會被其他的夢境替代。
但是這一次,似乎夢境像之前那樣簡單而突然的結束。
必須要先離開自己所在的房間。
這是一款恐怖遊戲,不知夢境是否會按照遊戲的規則持續下去,總之呆在最初的房間,是非常愚蠢的舉動。
看過馬玲玲和馮嘉悅的死前存檔,宜小柔知道這款遊戲除卻無數的陷阱之外,其實還有一個“追擊者”的角色,此角色為一隻鬼魂。
一旦玩家在某處停留的時間過長,它便會悄然而至。
馬玲玲的角色便是因為在一處機關前麵卡的時間太長,才出發鬼魂偷襲,導致她遇難的。
推開木門,宜小柔看到的場景,與她在遊戲裏的角色一開始遇到的場景一模一樣。但是遊戲裏的場景畢竟隻是三維建模,就算做得再精致,也會看出假的一麵,而宜小柔現在所看見的一切,都無比的真實,她毫不懷疑自己在這裏死去,就是真的死亡。
遊戲一開始的機關都比較簡單,不同顏色的地板,或者牆壁上有奇怪的空洞裝飾,便有可能會有陷阱。
但是遊戲裏的角色活動起來不知道累,而宜小柔在這裏不但要小心翼翼的觀察陷阱和躲避陷阱,還要在持續沒有飲水和補給的情況下往前走,沒過多久便開始覺得體力不支。
“原來夢裏也會覺得自己累。”宜小柔實在走不動,決定靠在一麵牆上休息一會。
可就是她這一靠,牆麵竟然立刻向後旋轉,她整個人被轉到牆的另一麵,還是一條漫長的走廊。
然而此時的宜小柔卻開始犯難,她能走到這裏,完全是通過背板完成的。
所謂背板,是玩遊戲的一種技術用語,簡單形容便是在玩遊戲的時候記住自己所走路線都有哪些資源、哪些陷阱、哪些怪物。
可是牆的這一麵,是宜小柔從未涉及過的領域,背板的那一套完全不可再用。
之後的每一步,宜小柔都走的小心翼翼,她甚至把電影裏看到的扔鞋探路的方法用了出來。
將鞋綁上鞋帶,然後抓住鞋帶的一頭將鞋子扔出去,這種探路方法雖然原始,可的確管用。隻可惜宜小柔隻有一雙鞋,其中一隻被火焰噴射器燒爛,另一隻則被幾根長槍刺穿,已經變得破破爛爛。
好不容易又找到一處房間,宜小柔奪門進入房門的瞬間,她耳朵邊的鬧鈴開始作響。
“啊!”宜小柔痛叫一聲,她不敢相信的抬起自己的手,就見手臂上赫然有一道血紅的傷口。這道傷口是在夢境裏躲避刀鋸陷阱時留下的,可現在卻直接帶到現實裏,而且傷口的位置和深度都與夢境裏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