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問?
在他看來,同學和朋友是兩個概念嗎?
“我是大姐頭......玲玲是朋友,我們在同一個班。”馮嘉悅對馬玲玲的爸爸回答說。
“哦,你們也是聽到......我女兒......剛才嚇5到你們,真是不好意思。”馬玲玲的爸爸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
見他手微微顫抖的撿起菜刀,又害怕嚇到馮嘉悅和宜小柔兩人,隻能將菜刀擋在自己胸前位置,然後說著“稍等”,將菜刀放回廚房。
他才出來時,稍稍用水清理過一下臉上的汙垢。
“你們今天來,有什麼事嗎?”馬玲玲的爸爸問馮嘉悅說。
馮嘉悅搖搖頭又點點頭,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達什麼,嘴巴張張合合幾次之後:“我不相信大姐頭......不相信玲玲已經......所以才拉著小柔一起來看看。”
馬玲玲的父親雙眼立刻發紅:“我也不相信......可這是事實,我原本還想到你們的學校去問問,你們來了也好。我女兒在學校有什麼仇人?”
他想要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一些,然而口齒緊咬,卻能看出他的恨意。
馮嘉悅搖搖頭:“我不知道,玲玲也不會跟誰結仇的......大概。”
馮嘉悅說的並不肯定,雖說馬玲玲跟馮嘉悅的關係不錯,但兩個人遠沒有到親密無間的成度。馬玲玲的交際圈到底是怎麼樣的,馮嘉悅並不清楚。
隻是她想不到有什麼人會恨馬玲玲,恨到想要殺死她的程度。
“是嗎......”馬玲玲的父親表現的非常失望:“我想,今天我不應該再留你們。你們也趕快回家吧,現在晚上不安全......”
馬玲玲就是死在深夜回家的路上,她的父親才會這般提醒。
一邊說著,馬玲玲的父親一邊將門拉開:“我女兒出殯的時候,希望你們能來。我想她也願意看到你們這些朋友給她上柱香。”
宜小柔和馮嘉悅人已走到門外,在馬玲玲的父親將門關上的刹那,宜小柔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對上。
那一刻宜小柔似乎從那雙眼睛裏讀出些什麼,可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且就忘在腦後。
離開老小區,宜小柔和馮嘉悅一路沉默。
宜小柔甚至在心裏質疑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到馬玲玲的家去。
這一去,除了確認馬玲玲的死訊之外,其他的一概沒有弄明白。
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除了敗壞馬玲玲的人品之外,剩下的便是對她死狀的獵奇和調侃。
聲音揮之不去,即便人早已離開小區,還是會時不時的冒出在腦海裏。
半道上,一直跟隨著宜小柔的保鏢幹脆將兩人攔住,不知道保鏢是從哪裏知道馬玲玲死訊的,立刻收縮宜小柔的自由權限,強製要她回酒店。
宜小柔少有的沒有和保鏢鬥嘴,隻要求他們也將馮嘉悅送回家去,乖乖的上了車。
當天晚些時候,宜小柔查看手機信息時,發現自己被馮嘉悅拉進一個朋友群組,群組裏的其他人就是那晚玩遊戲時在場的幾位,不過沒有朱彩七的弟弟朱可。
馮嘉悅留言說:“大家都在嗎?”
因為是剛剛蹦出來,宜小柔便直接回複一個字:“在。”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同樣的恢複,隻有華建峰稍慢一些。
“大家都都知道,大姐頭出的事情吧?”
可能有人不知道馮嘉悅說的大姐頭是誰,但一提及出事,自然會聯想到瘋傳已死的馬玲玲。
“所以?”方芳言簡意賅的回信道。
“大姐頭出事的那天,在和我們大家一起玩那款遊戲。我想了很久,希望大家能再聚在一起,把那款遊戲通關,算是對大姐頭的一種紀念。”馮嘉悅寫了很長一段話。
人死不能複生,還活著的人能做的,隻有悼念和紀念。
幾個學生,沒辦法舉行什麼特別的悼念會,就算是真的發起悼念會,恐怕現場也會變成“嘰嘰喳喳”聲音的集會所。
馮嘉悅因此想到玩馬玲玲生前未通關的那款恐怖遊戲的方式紀念她,可能在遊戲玩的過程中還還會多少聊起馬玲玲,這便是一種紀念。
“抱歉。”方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回複說:“我明天要去圖書館打工。”
當所有人都想拒絕,卻沒人敢於開口的時候,很有可能會在沉默中答應。
然而一旦有人開口拒絕,其他人便會下定決心,跟著說出類似的話。
緊接著是朱彩七:“明天我爸媽都不在家,我得看著他。實在是對不起。”
“那,我也有事情。”華建峰很快也回答道。
最後的最後,宜小柔敲擊著手機屏幕回出自己的答案:“我現在不想碰那款遊戲。”
就在宜小柔回答後一秒,朋友群組瞬間解散,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