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眉角再低:“我不管你們要去做什麼,我隻想他平安無事。”
說罷,月兒手指頭在我肩膀上戳了一下,一邊開門,一邊說道:“瞧你都能從二樓往下跳呢,身體確實恢複好了。”
月兒下車便走,直接回家進門。
後座的婉君問說:“她剛才是什麼意思?你要不要追上去問問清楚?”
“不,不用了。”我連著搖頭:“咱們還是走吧。”
剛才月兒的話似乎是在嘲諷我。不過從月兒的口中聽見嘲諷,我還是第一次。
或許她真是生氣了,但是她也的的確確同意我跟著曾警官去現場,倒不如先去做正經事。
哄女人有個竅門,如果在女人生氣的時候,便纏著她要哄過來,難度係數在9.5左右,滿分10分,隻有情商高到能碾壓女人的男人,才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畢竟人在氣頭上都是不理智的。
但是當你放置她一段時間,也就三五個小時,再去哄的時候,便會水到渠成。
總之,先把曾警官關心的這起案子徹底解決,才是頭等大事,其他一切都可以延後處理。
前往案發現場的路上,偶爾幾句閑聊,更多的還是沉默。
這也已經是我們的管理,為了到案發現場後能保持冷靜的頭腦,途中一般不會做太多的交流,大量的時間用於放空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推理很像是做科研實驗,不能先設立場和結論。
雖然王如海殺人案,已有足夠多的物證,甚至還有目擊證人。
但是我們既然會重返案發現場,也就是在懷疑王如海是否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所以避免自己被先設結論誤導是進入案發現場前,最重要的心態調整。
案發現場所在的社區,並不是普通高樓小區。社區內都是獨門獨戶,類似日本那樣單家小別墅的設計,能住在這裏的,應該都是有錢人。
“前麵這棟就是趙家。”曾警官指著街區邊角的一棟房子說。
遠遠看去,房子的結構應該不算複雜,上下兩層基礎結構,再加一層閣樓作為儲物空間,在寸土寸金的省城內,這樣的房子少說也得賣到三四百萬上下。
車直接停入趙家的車庫,無論是車庫門要是,還是房門鑰匙,都在曾警官手裏。
熄火下車,我見到車庫內有扇內測門,準備從那裏進屋,剛要走就被曾警官攔住。
“那扇門打不開,被堵死了。”曾警官指向門外:“還是得從客廳正門進去。”
這倒有點意思,車庫門本是連接著室內的,方便來回進出,為什麼要將這扇門堵得嚴嚴實實呢?
雖然腦中對此有疑問,但畢竟沒什麼值得聯想的地方,我沒有多說,跟著曾警官走出車庫大門,來到客廳門前。
曾警官從證物袋裏掏出鑰匙,帶著一次性手套把鑰匙插進門鎖內,逆時針扭動半圈,門應聲打開。
也就在門打開的瞬間,隻見門內凶煞之氣早已壓抑不住,猛然間從內竄入,直飄十數米之外。
“快進來啊?”已經走到客廳內的婉君正等著我也跟著進來,再隨手關門。
凶煞之氣無形無味,隻要是凶殺現場,都會留有這類氣息,久久不散。
在我看來,凶煞之氣並不是殺人凶手留下的,反倒是被害人生前未能反抗,死後怨恨不散的產物。
曾警官和婉君一進屋便覺得略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便是凶煞之氣入體帶來的影響。隻是他們兩人肉眼凡胎,看不見這股氣息,我也無法說的明白,索性不說。
客廳內幾處窗戶全都拉著窗簾,又有警戒封條縫在窗沿上。這種封條是為了避免有人通過窗戶等地方潛入案發現場內,故意設置的。封條前後都有一點粘膠,可以在空氣中保持粘性長達一個月。如果人想翻窗進案發現場,就必須要先摘掉警戒線,就算戴著手套摸到警戒線,也會在警戒線上沾上纖維物質,同時警戒線也難以原封不同的粘回去。警察時候看到警戒線被移動過,就可以通過警戒線上沾染的纖維找到曾潛入案發現場的人。
曾警官順手按下電燈開關。見他輕車熟路,應該是在此之前,已經來過案發現場幾次。
燈管閃爍幾下,猛然亮起,整個客廳照如白晝一般。
也就是在燈亮瞬間,愕見正前方地上一灘早已幹掉的血痕。
也就在那幹掉的血痕之上清晰可見的兩個小小腳印,十根腳趾分明的刻印在血痕之上,仿佛有個我們看不見的人,此時此刻還站在那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