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到一旁的廟仙,突然直愣愣的站起來。
剛才的輕蔑笑容,此時已經變成滿臉的疑惑。
不僅是她,就連我看見自己身後的九女獻壽圖,也是滿腦袋問號。
九女獻壽圖是我體內所藏道門至寶,曾經被人偷去過,後來又失而複得。
雖然它一直存在於我體內,但是我一直沒有掌握到使用九女獻壽圖的竅門,以至於九女獻壽圖每次出現,都是在我命在旦夕的時候。
九女獻壽圖所含道力,乃是傳自太祖道聖,是清濁兩種道力中的清聖道力,一般妖邪碰上九女獻壽圖,隻有被吞虐的份。
現在九女獻壽圖會出現,就說明我剛才已是命懸一線的狀態。
按理說有九女獻壽圖在,眼前的廟仙不管是什麼來頭,肯定都會被她壓製。
可這一次九女獻壽圖出現的姿態卻讓我覺得不妙。
九女獻壽圖出現時,應該是打開虛空之門,然後出現九名接引仙女,仙女抬棺,棺內蘊著道力。
然而我現在身前的九女獻壽圖卻隻能隱約辨認出九個人影,看不清男女不說,連棺材都沒有了。
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但是我可以肯定,現在的九女獻壽圖所展現的力量,隻有原本的百分之一不到,這點力量能否護我周全,真讓我擔心。
但是它的出現的確為我爭取了時間,我靠牆根的地方,正好有一處略略突出的磚縫,我摸到之後,連忙將繩子掛在上麵摩擦,隻要能解放雙手,我就有逃脫的可能。
剛才那樣的體驗,我決不要再來一次。
似是忌憚九女獻壽圖的力量,廟仙未再靠前,而是沉默了一分鍾後,突然啟唇問說:“你和那老東西是什麼關係?”
“哈?”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你問的莫名其妙。”
我還專門看了一下她那張嘴,舌頭好像又恢複原樣了。
舌頭能伸出三四十公分的女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覺得反胃。
“你身上的道力,和他有幾分相似,但又好像有些不同。我對道術隻是一知半解,但也能看得出來,你和他之間定然有聯係。”
“你在說誰?”
“還想裝糊塗!”她突然暴怒,提步衝過來。
九女獻壽圖所有的道力在我身前形成一道結界一般的屏障,勉強攔住她的身形,為讓她靠近我。
她也似乎不願意強行突破這道屏障,也許是擔心自己破開屏障需要損失過多的力量。
情緒稍穩,她這次說出了名字:“江原!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江原?廟仙怎麼會提到江原的名字?
如果她真的就是造成劉家莊慘案的人,那我當時懷疑劉家莊慘案與江原有關係,此時就可以下定論了。
但是她提及江原時,產生的情緒似乎非常負麵,似乎已經超越了憤怒,而是憎恨。
難道說她也是......十三鉚人釘之一?
目前我所知的十三鉚人釘的人選,除了已死的大手壯漢和阿泰的屍身之外,其他幾人都在可以疏遠江原,但是明確表示出對江原憎恨的,隻有眼前這位。
“我和江原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決定賭一把。
我賭她恨江原入骨,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也難怪廟仙會把我和江原聯係在一起。
江原是天脈道門一個分支的掌門,其道力修為在整個天脈中都排得上前幾位,也是少有的沒有隱世的高人。
而我體內的九女獻壽圖,原本也就是天脈的至寶,所含道力與天脈清聖道力屬於一脈相承。
廟仙雖然對道力有一定的了解,但畢竟了解的隻是皮毛,所以她感受到清聖道力之後,便認為我與同樣會清聖道力的江原有關係。
“哦?”她的態度稍有變化,剛才的憎惡氣息,轉瞬即逝:“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眼下我與廟仙純屬於相持階段。
她既無法突破九女獻壽圖形成的道力屏障,而我也無法逃離這裏。
這種情況下,能有進一步的交流,不論是套的情報,還是能讓她對我放鬆警惕,都對我有利。
“說話話長。”
“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她看了一下門口,又道:“他們不回來打擾我們的,最起碼在你講完故事之前。”
要說我與江原之間的仇恨,更多不是為我個人。而是為我一村的村民,為我爸媽,當然也為了阿泰。
我一次次被江原當作玩偶一樣操弄,既利用我毀了阿泰,又間接操控我為他的十三鉚人釘計劃服務。
一樁樁一件件,都在逐漸積累我對他的仇恨。
所以我與江源之間,不能說是恩怨情仇。往大義說是正邪不兩立,往我個人說則是純粹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