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綁的是死結,卻不是不給她留掙脫的機會。
我身上的工作服裏唯一能用的東西隻有一張名片,我在給她綁繩子時,偷偷將名片插在她兩手交叉的位置,頂在她的手指間。
別看隻是一張名片,這種塑料製的超薄名片,其實是割繩子的利器。
隻要利用名片上下摩擦,摩擦傳導的熱量會一點點的割開尼龍繩,雖然會花些時間,但不易引起匪徒注意。
隨後我又依次將其他人的繩子也綁上,直到隻剩下我一個人。
“俺綁完了。”我衝匪徒報告到。
匪徒向老大報告一聲,一直閉目坐在長椅上老大隻是低聲輕語了幾句,那名匪徒立刻拉著我往衛生間走。
“大哥,大哥你這是要帶俺去哪?”
我裝作自己很害怕的樣子:“你是不是要殺俺啊?”
“閉嘴。”匪徒拿手槍槍托砸在我的腰上:“乖乖聽話,誰要殺你。”
將我帶到衛生間內,匪徒直接將我頂在牆上,又將我雙手手腕翻轉過來要綁上繩子。
“你給我乖乖呆在這,敢出來我就開槍斃了你。”
不知用意,為什麼要講我單獨關在衛生間裏?
我正在思索原因的時候,卻聽外麵一陣警鈴急想。
“罵的!警察怎麼會來?”匪徒繩子綁了一半,嘴裏大罵著拉開衛生間的門看向外麵。
隻見坐在長椅上的老大心神不驚的拿起步槍衝著門外便是一陣掃射。
槍聲震耳,震得屋內人質驚聲尖叫之際,老大一個手勢,另一名匪徒直接將大樓外的安全閘門放下,同時打開大廳內的照明燈光。
“媽的!”帶我到衛生間的匪徒因為出了一頭冷汗,便將自己的麵具摘下,見我在看他,罵道:“看什麼看?你想記住老子這張臉?你隨便記。”
他手槍指著我腦袋:“甭以為你活著出去,就能幫警察通緝我。告訴你,老子這張臉今晚上就會換了。”
他雖然槍指著我的腦袋,這一次卻並沒有動殺心,因為手槍的保險是關著的。
也就是說,他此刻說的話並非是謊話,而是實實在在的真話。
無論是犯了什麼案子的匪徒,最擔心的不是留下自己的指紋,而是被人看見自己的臉。
因為臉一旦曝光,通緝令再發出去,被抓時遲早的事情。
賀文雲是個特殊的例子,他的五官沒有值得記憶的特征,所以很難憑借照片和長相被通緝。
但眼前的這位匪徒和大廳裏一槍便讓所有人質都安靜下來的老大,外表都太容易被人記住了。
可是他們卻毫無懼意的在人質和我的麵前露出自己的麵容。
一般這種情況下隻代表著一種可能,老大和匪徒並不擔心人質泄露他們的長相,這也代表著他們會殺掉所有的人質。
可是眼前這名匪徒又明確的表示他們是不會殺害人質的,這才更讓我疑惑不解。
“哼,你這種土老帽的腦瓜子,是聽不懂我說什麼的。”他敲敲我的腦袋,一臉看不起我的表情。
喧囂停止,他正要再給我綁上繩子的時候......
嗡嗡嗡,一陣奇怪的震動聲從衛生間的隔斷裏穿出來。
“什麼人?給我滾出來!”匪徒立刻意識到衛生間裏可能還會有人。
這衛生間的隔斷,每一個都已經被檢查過,怎麼可能還會有人?
剛才的聲音,好像是手機的震動音,我聯想到婉君的手機,莫非是......
絕不能讓他看到隔斷裏的東西,我隻能改變自己最早的計劃。
“喂。”我叫匪徒一聲。
他原本正盯著割斷在看,準備過去將發出聲音的“人”揪出來,卻被我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就在他眼睛轉過來的瞬間,我雙手用力,在他眼前直接繃斷繩索。
他看得目瞪口呆,手槍對準我正要開槍,卻發現自己按不動扳機。
因為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我已將自己手指頭插在扳機環內,伸手摸向口袋,準備拿出定魂符定住他時,才發現自己這身工裝裏什麼都沒有。
“是你不走運。”
“你什麼意思?”他愣了一下。
抬起拳頭衝著他的太陽穴一擊得中,隻見他承受不住力量帶來的衝擊,腦袋牽引著身體撞在一旁的玻璃上,落地昏厥。
至於那把槍,則還卡在我的手指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