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會找上門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好在讓我一番言語搪塞過去,就像我現在還不能跟他撕破臉皮一樣,他也沒到能和我撕破臉皮的時候。
正要趁雙方相互克製,誰也奈何不了誰之時,我得趕快回到金礦,想辦法把村長侄子救出來。
隻要能保住他的一條命,他便是最有力的證人。
跟王月交代完後,我和樂樂匆匆離開村子。還是如之前一樣,繞過村長的家門,這才穿雪龍湖而去。
“金礦就在雪丘後麵不遠。”
“昨天要是我們再附近多找找,興許昨天就能發現金礦。”
我倒慶幸自己昨天的疏忽,昨天搬運屍體時,是叫了村長老何和度假村的吳老板派人來現場的。
如果當著這兩人的麵,我和樂樂四下尋找,揭開金礦的麵紗,誰知道後麵的事情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跟我從這裏走,是條近路。”我手牽上樂樂,拉她從雪坡向上。
一語言罷,卻在轉瞬之間,天地變色。
好像是一塊烏雲憑空顯現,顯示蟄住漫天日光,隨即又覆蓋在雪丘之上。
“不好......有人觸動詛咒,我們得再快一些!”
那片烏雲非是自然之力,隱見雲中一股詭異氣流繞雲竄行,詛咒之力憑空翻騰。
我拉著樂樂加快步伐,往雪丘頂上爬去。
依村長侄子所言,金礦的詛咒隻對眉山血脈的人有效果,這一點我雖未驗證,但我還是相信他所說的。
留在金礦裏的隻有陸家燕和村長侄子兩人。
村長侄子半身殘疾,想動也是不能動的。那又是誰引動了金礦中的詛咒?難不成金礦中還有第三人?
又或者陸家燕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實也是眉山血脈之一?
心中疑慮難平,腳下步伐更加快速,登頂瞬間,即刻向下望去。
卻見雪坡之下,厚雪之中,烏雲遮蓋之處,是半人半鬼,不人不鬼的村長侄子。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他躺臥在積雪之中,唯有一邊的手可以憑空比劃,可他卻不似陷入泥潭中的人,還能想著拉一把稻草。
他的周圍,空有白雪覆蓋,什麼也救不了他的命。
為什麼會是他?村長侄子是一路滾落下來的,順著滾落痕跡看起,久見金礦礦口之處,陸家燕也正看著我。
她神色冷然,滿不在乎,卷起的衣袖昭示著將村長侄子推出金礦,引動詛咒之人,便是她。
“為什麼?”我不由喃喃。
就在此時,烏雲中的冷風狂襲落下,卻未入我所想的直接將村長侄子瞬間凍結,反倒是冰痕先爬上他的雙腿。
寒催入骨,他疼的咬牙切齒,急忙扭轉身體,以爬代仰。
隻有一條胳膊能用,卻有著強烈的求生欲望。
看他接著手肘的力量將自己想前推移了一寸的距離,也就是這一寸,他人雖然往前移動了,可被凍結的小腿和雙腳,愣是被他微不足道的動作拽的分離,血肉成絲,骨頭顯露。
然而寒冰已經凍壞了他的神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小腿和雙腳已經斷掉,還在嚐試繼續往前爬。
他爬一步,寒冰便在他身上多覆蓋一寸。一步一寸,雪地之上拖出不足一米的壓痕,人卻已經被徹徹底底的凍成了冰疙瘩。
位於雪坡上的我和樂樂,全然無力,隻能袖手旁觀,眼睜睜看他慘死眼前。
亦如前次,詛咒寒風餘威擴散,我和樂樂正在其範圍之內。
人跑的再快,也快不過寒風。
見樂樂一舞手中長鞭,鞭繞成盤,盤大成盾:“躲在我身後!”
不愧是神器,樂樂善用的長鞭能攻能守,以鞭結盾的形態,我還是第一次見她使用。
向來主張以攻為守的樂樂,也奈何不了詛咒寒風,唯有防禦。
寒風餘勁侵襲,卻又再眨眼之間消散,隻在鞭盾的表麵留下了寒霜痕跡。
見樂樂撤盾,我忙道:“快進金礦!”
誰知這短短的幾十分鍾裏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原本和這些事情毫無關係的陸家燕,為什麼要害村長的侄子死命?
我前次雖見過寒風詛咒留下的屍體,可卻是第一次見到詛咒殺人的方式。
原來被詛咒著的死法,慘烈程度與活剮有的一拚,死亡的過程緩慢而又痛苦,隻有那些被餘威波及的人,才會是瞬間凍死的,反倒死的痛快。
人既已死了,收屍也就不是最緊要的屍體。
我和樂樂放著村長侄子的屍首未管,緊追鑽入金礦之內。
本以為金礦內有暗道可以離開,因為剛剛見陸家燕頭也不回的鑽入金礦,還當她是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