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先回去。”敷衍著回答他道。
真是惡人先告狀,我和村長才認識多久?在他看來,我已經成了來去都必須有他跟著才行的角色。他這樣一開口,我原本想問他的話就不好問了,隻能眼睜睜看他搪塞過去。
“我剛才好像看見柳姑了,你跟她說什麼呢?”
“柳姑?誰啊?”裝傻充愣,我也算是行家。
“就剛才跑過去那個女的。”村長指著村口方向,柳姑已經不知道跑去那裏,沒了蹤影:“剛剛還在呢。”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低頭走路,根本沒在意。對了,你說的柳姑就是昨天嚷嚷著有雪鬼的那位是吧?”
“對,是她。前些年她家裏人遇上山難,她自己就變得有些神誌不清了。總是什麼神呀鬼呀的亂說一通,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村長如是說。
聽村長的口氣,就似是在說讓我別跟孩子一般見識似的,完全不拿柳姑當一個有自主行為能力的成人看待。
可我的看法卻與村長完全不同,她剛才會匆匆離開,顯然是比我先先一步注意到了村長,這才選擇逃走。
她必定是知道什麼,隻是礙於村長,實在沒辦法當麵說出來。
當下對村長道:“這兩天從麻煩你給我帶路什麼的,真是辛苦你了。”
“瞧你說的這話,曾警官可關照過我,一定要照顧好你。你們人生地不熟的來到眉山,不得由我照應著?”
這話昨天聽著是一種滋味,今天再聽便感覺弦外另有它音。
隻可惜我在眉山上沒辦法聯係到曾警官,這裏電話不同,找不到手機信號。唯一能用的衛星電話又在吳老板手裏,再想跟他借,如果想不出個正當的理由,他恐怕是不會借給我的。
現在我已十分清楚,吳老板和村長老何看似有些不對付,實際上兩人卻是一個鼻孔出氣,都在想方設法的隱瞞我什麼。
讓我奇怪的也正是這一點,我為什麼會成了這兩人防備的目標?
和我同日上山的人有幾百上千,吳老板和村長老何偏偏就都盯上了我。
從昨日到今日,關於眉山的實際情況,我基本都是從老何口中聽來的,再不就是吳老板口述,除了這兩人之外,其他人似是被隔離了一樣,根本不讓我接觸。
比如剛剛逃走的柳姑,就是一例。
輕咳嗽一聲,我再道:“你跟曾警官很久以前就認識吧?”
“我沒跟你說過?八年前,曾警官救過我一名呢,就在這眉山上。”
“哦?”我倒是聽村長自己提起過,他是被曾警官救過一名,但並未說地點。
既然是在眉山上被曾警官救過,那曾警官也就是來過眉山的,這兩人當年也不知道有什麼交集。
“反正也閑來無事,能不能講講當年發生了什麼?”我試探著問老何道。
村長搖搖頭:“都過去八九年了,具體的也想不大起來,還是不說這個了。你之後若是還想查什麼,找我就行。”
剛剛還準確的記得事情發生在八年前,轉眼就用八九年這樣不詳的話來搪塞。八九年前的其他事情可以記不得,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事情,怎麼可能忘得掉?
我越發對村長其人感到好奇,他隱瞞我的事情,怕是比我現在能想到的,還要多得多。
既然聊不下,索性不聊。和村長回到村裏,我推門入屋。
當下便對屋內的王月道:“月兒,你防著村長一點,這人有問題。”
“他怎麼了?”
“說不上來,我總覺得他是在給我們設套。我馬上還要出去,你幫我看著外麵,看看村長會不會跟上我。”
“嗯,好吧。”王月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我既然說了,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她當即點頭答應。
“一會要是樂樂過來,你記得也提醒她要小心村長。”
一語說完,我推門而出。
就算是村長警惕心再高,想必也料不到我剛剛回來,就又要離開吧。
在他看來,我雖然對他起了疑心,可是眉山之上我能找到的當地熟人也就他一個,所以應該還不會和他立刻撕破臉皮。
為了打破眼前僵局,我也隻能反其道而行之。
在村子裏,我看是找不到什麼突破口的。
自大我們住進村裏,兩天的時間,近乎沒見什麼村民走動過。就好像偌大的村子,隻有我們幾個人住在這裏似的。救災運屍時見過的那些村民,一個個以村長馬首是瞻,看起來也是忠心的很。沒有見麵的機會,更沒有熟絡的時間,我估計很難從他們口中問到什麼。
既然如此,也隻好另辟蹊徑,從度假村方麵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