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假的“郭芳”已經逃走,唯有盡快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才能解開自己心裏的疑惑,這就不能給賈一亭好果子吃。
“什麼意思?”賈一亭聽我這麼一說,忙又痛叫起來:“那我要投訴你!投訴你們所有人!”
“投訴?你知道我們做什麼的?真以為我們是警察?”
冷笑一聲,我拿起管理員放在一旁的登記表,掃看賈一亭的資料。
“你這人倒是膽大的很。明知道外麵有警察,還就偏偏挑著外麵有警察的時間,想要對住在你隔壁的人行凶,你真以為自己的計劃能這麼順利?”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懂。”我點點頭道。
這個賈一亭是在一家股票公司上班的,興許就是經常操縱期貨買賣,所以膽子才會比一般人大的多。
我當時發現他站在窗外,純屬偶然。如果沒有他被我發現,近而摔下二樓的插曲,那之後又會發生什麼呢?
住在賈一亭隔壁的男人肯定是活不到現在了。在警察調查凶殺案的中途,他被人莫名殺害。警方通過邏輯,判斷當時公寓內的住戶房門都被警方監控著,沒有可疑人物出入,進而判斷死者是被外來凶手殺害,追查的焦點就要從所有租戶身上轉移。
說白了,這就是利用人類的慣性思維,在最不應該殺人的時間裏殺人,最該懷疑的人反倒會成為不被懷疑的對象。
然而他的想法雖好,卻也僅僅隻是理論。
現代刑偵學已經不是古代的初級推理可以比擬的,隻要花些時間和心思勘察現場,隻要能在之後識破防盜窗的秘密,懷疑到賈一亭身上是早晚的事情。
“我,我幹嘛要殺他?沒有理由嘛!”
“那你為什麼會站在窗戶外麵,你有什麼理由?難道是賞月嗎?”
一句話問的賈一亭支支吾吾,一時半會回答不上來。
翻過登記表,指著204室的人名給賈一亭看:“住在你隔壁的人,填寫的公司名字和你填寫的公司名字,根本是同一個。你們兩個顯然認識,所以動機什麼的,隻要派人到你們的公司調查一番,我想要多少能著到多少。你還不打算說實話?”
“沒,沒什麼好說的。”他麵色發白,嘴唇發幹,這是典型的心虛表現。
理說不清,那就再來軟的。
我當即再對賈一亭道:“你就幹幹脆脆承認算了,反正你也沒真的殺人。雖然是預謀殺人的罪名,但肯定不會判的很重。”
賈一亭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這樣的眼神,我在過去打交道的那些人身上都曾看到過。
是算計的眼神,聽我剛才的話,賈一亭肯定是在心裏思考了一下是否要坦白。
然而他嘴角上撅,並沒有衝我坦白的打算。
想來他是一天的牢都不打算住,還是希望能夠死扛到底。
軟話也說了,還是不行,那我也隻能來應的了。
我佯裝自己是要拿什麼東西,從座椅上站起來的瞬間,腳底打滑,猛的撞在床邊。
手中正正頂在賈一亭受傷的地方,就見他瞬間眼淚流了下來,連個疼字都喊不出來。
他這條腿剛才也頂多是骨裂,還沒到骨折的程度。
被我下了黑手之後,顯然已經是骨折無疑了,不過我也隻是衝著他受傷的地方下手,回頭紮上石膏和固定板,骨折愈合起來反倒要比他剛才的骨裂要效果好的多。
可是眼下的疼,賈一亭卻已經忍不了了,滿頭冷汗冒出。
“快!快叫救護車。”
我充耳不聞,又坐會椅子上:“問題我還沒問完,你得乖乖讓我把事情弄清楚了,我才給你叫救護車呢。就像我剛才說的,首先你想投訴我,找不到地方。其次,在你投訴我之前,你還是得乖乖先把事情跟我交代清楚。”
我心裏隱隱覺得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過狠了一些。
可轉念一想,他這人雖然沒有真的殺人,卻是真準備去殺人,對他善良不得。
賈一亭滿眼含淚,終於是撐不住腿上的痛了道:“都怪他!搶了我花一個月時間,好不容易就要拿到手的單子!我就是要殺他!行了吧!”
“行,除此之外,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還有!你要問什麼!快點問行不行?”
“你是不是也見過一隻鬼魂,是老頭的模樣?”
此言一出,賈一亭雙眼充血,甚至忘了自己的腿疼,隻愣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也是巧,我剛才在撞他腿傷的時候,湊近他時,忽然嗅到一股鬼氣,這鬼氣與我剛剛在202室內嗅到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