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刎是所有自殺手段中,最折磨自己的。
隻要脖子沒有大傷,我便敢說話動彈,手抓住樂樂肩膀,被她扶起。
我輕咳兩聲:“帶我過去......”
手指著曾警官的方向,我也想看看他們的情況。
剛才是我臨時想到的辦法,在凍結河麵的同時,以另一張爆符注入冰柱之內。冰柱內部中空,爆符一旦引爆,衝擊力便會完全向上下兩端延展。
我也不知道一張爆符的衝擊力夠不夠推動汽車,那一招純粹是一場豪賭。
好在這一場豪賭,賭贏了。
“阿雪呢?”
“救她上來的時候,她頭磕碰了一下,人現在昏迷著。我已經看過她的傷勢,輕微的腦震蕩,一會就會醒的。”
樂樂邊說,邊將我扶到曾警官處。
卻見曾警官和婉君正站在斷橋位置,往下看。
“心疼你的老爺車?算了吧,命能保住就不錯了。”
也是想緩和現在的氣氛,我隨口開了個玩笑。
“......”
“喂,怎麼說,你們兩個人的命也是我救的,就算不說聲謝謝,總不至於不理我吧?”
曾警官猛然回頭,卻見他臉上是我從未見在他臉上見過表情,那表情竟然是恐懼。
樂樂連忙扶我也走到斷橋邊,我這才知道曾警官的恐懼源自何處。
隻見斷橋下蹦騰的河水,本應汙濁的顏色,竟然變成血紅。
仿佛夕陽映照,血水似萬馬千軍在瓢潑大雨中呼嘯而過,不見停止。
眼前景象,讓我一瞬間想到城隍廟後血池。
河水不可能無緣無故變紅,瓢潑大雨之後是地震,地震之後是河水倒灌,河水倒灌之後是血河流淌。
我心中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地脈崩毀了!”
也隻有這一種解釋,省城地下的地脈在血池侵染之下,完全崩毀,這才導致大地震蕩,幾近崩塌之勢。
血池中的血水通過地脈灌入河流,再在傾盆暴雨中引動河水泛濫,整座城市,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一片汪洋血海。
“什麼?什麼地脈崩毀?你在說什麼?”
曾警官見眼前景象,已是震撼不已,再聽我說道地脈崩毀,就算不懂其意,也知道絕非好事。
“現在沒辦法跟你解釋,趕緊通知所有能通知的人,洪水就要來了!”
臨時抱佛腳,為時已晚。可要是在什麼都不做的情況下,眼睜睜看省城塌陷,被血海洪水淹沒,無論是誰都不會甘心。
即便知道無能為力,也要拚死一試。
我看向樂樂:“跟我去城隍廟吧。”
樂樂點頭,而旁邊的婉君卻是不理解。
“這種時候燒香敬佛,救不了人的。”
不管是什麼仙法道術,還是邪功鬼力,在天地崩摧的大災難麵前,都失去了原本的威力。
我知道現在跟婉君說什麼,她都隻會誤解,隻好完全無視她。
樂樂點頭,攙扶著我到一旁將倒在地上的一臉電瓶車扶起,一前一後,坐著往城隍廟駛去。
地震持續不止,馬路上早已被逃竄的行人擁堵,車輛堵死在各個路口。
反倒是我和樂樂騎的電瓶車還能挑選一些小巷子繞過擁堵的地區,隻是速度明顯比不上汽車。
“根據我計算的時間,我們最少還有一個禮拜才是,怎麼會......”樂樂喃喃道。
當我們發現城隍廟的血池後,便知道血池會侵染地脈,最終會摧毀整個城市。
我也和阿雪找尋過破壞血池的方法,但是我們破壞血池的東西,卻一直都未湊齊。
根據樂樂和阿雪推算的時間,地脈崩毀應該是在一周以後,怎麼會突然出現如此變化?
誰都解釋不了,但是眼前所見景象,無疑是地脈崩毀引發的。
此時大地還沒有完全陷落,恐怕是因為地脈還殘存著一些,支撐著整個省城。
然而等到洪水衝入之後,這殘存的一點地脈,怕也是無力支撐,省城崩摧之是時間問題。
我現在腦中有兩個念頭。
其中一個念頭是讓樂樂掉頭回往別墅,我接上王月和小秀,再帶上我的爸媽和哥嫂,一家人先逃離省城。
就算是整個省城淪陷,我想有我們幾人的力量在,護我一家老小安全離開還是能做到的。
這算不上卑劣,更說不上自私,因為我本身就沒有拯救所有人的義務和責任。
“阿雪不會有事,如果我們要走,現在還來得及。”樂樂停下車,轉身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