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幫著我檢查死者屍身:“就算是幾噸重的大車壓過,也不見的屍體會成這樣,到底是怎麼造成?”
若是重物直接碾壓,兩個老人的皮肉應該完全破裂才對。
“你看他們皮膚上的淤青,明顯是被什麼東西活活抽打致死,這抽打的力道拿捏的很好,直接擊碎骨頭,卻沒有抽破皮肉,所用的東西應該是較為光滑的。”
我其實已經有了初步判斷,這兩人應該是被鞭子一類的東西抽打致死的,但是什麼樣的鞭子才能在不給屍體皮肉留下綻裂痕跡的同時,將骨骼擊碎呢?
就算是樂樂的鞭子也做不到,凶手所用的鞭子,肯定十分粗壯又極具重量。
大東帶著師忘歸回來,師忘歸上前便先查看屍體,隨即責問大東:“你把他們帶到白莊做什麼?他們可不是客人!”
師忘歸竟然如此生氣,這是我沒想到的。
按照白莊的規矩,白莊不受發毛和發甲的屍體,但這隻是行規。
兩個老頭的屍體非自然死亡,而是被人殺害,況且他們的家人也沒有將屍身托付給白莊,大東將屍體帶回來,確實不合適。
大氣過後,師忘歸稍稍冷靜了些:“叫人先給他們整整屍容,骨頭想辦法給接上。”
說罷他又問我:“這不影響你們警察破案吧?”
“嗯,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們能修複?”
按道理,凶殺案的遺體是不能隨便挪動的,更不要說做屍容整理了。
但是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殺掉這兩位老者的絕非一般歹徒,是否是做下的都要存疑。
再者,兩位老者的屍體已經完全損毀,就算是進行徹底的解刨也不可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師忘歸看向大東,大東點點頭道:“雖說麻煩了一些,但是用接骨釘重新接骨,再用針線把破碎的肌肉縫合,雖然不能保證能和活著的時候外貌一樣,但應該複原大部分。”
整屍容還真是神奇,大東說的頭頭是道,看來他不光幫著師忘歸運屍,還負責了整屍容這一塊。
“那你就去做吧,我和婉君借你得那輛三蹦子去趟東柳村。”
“警官先生要去東柳村?”剛準備離開的大東停了下來:“要不我安排個人給他們整屍容,還是我陪你們去吧,山路難走。”
我擺擺手道:“不用,反正也已經去過兩趟,路我都記得。”
“可是.....”
一旁師忘歸拍拍大東的肩膀:“警官先生要查案,你在也隻會妨礙他們......”
“那好吧。”大東將三蹦子的車鑰匙套出來,遞給旁邊的婉君。
“謝了。”
接過車鑰匙,我和婉君開著三蹦子離開白莊。
老實說,開四個輪子的車和開三個輪子的車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坐在翻鬥裏和坐在駕駛座又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因為我頭一次開三蹦子,速度遠遠比不上大東,到東柳村時,比我預想的晚了很多。
“先去哪?”婉君問道:“去找到屍體的地方嗎?”
大東說是在村口發現的屍體,現在屍體已經被運往白莊,我們路過村口時,村口一個人也沒有更不見血跡,這才沒有停車,直接開入村內。
能以碎骨的方法殺掉兩位老頭,聲音絕不會太小。
我可以肯定第一案發現場並不是才村口,隻有可能是事後拋屍。所以現在就算在村口查詢一番,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收獲。
搖搖頭衝婉君道:“去村尾。”
“去看昨天那位昏迷的大爺?”婉君問我:“你認為他和今天的兩位死者有關係?”
其實我沒有任何根據,隻是隱隱有那麼一種感覺。
這幾名老者是是村裏同輩的人,前天看他們齊聚一起要那位母親焚屍時的表現,他們之間也是相互認識熟悉的。
和婉君按照村中路徑來到村尾寄放昏迷老頭的人家,進去一問才知道,那名老者已經自行離開了。
因為老者是村裏的長者,村裏沒人不認識他,所以問到他的住處也不難。
我和婉君花了些時間找到他在村中的家,見他家門未鎖,便直接推門入內了。
“李老!”
這名老者被村裏人稱之為李老,具體他叫什麼,沒幾個人知道。不是平輩的要叫他李老,跟他平輩的叫他老李,小兩輩的叫他爺爺,久而久之也就隻知道他姓李而沒人知道他的全名。
半天沒人答應,婉君說:“會不會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別的地方?”
“也有這個可能,我們再去別處看看。”
我說完準備離開,卻聽屋內有什麼東西破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