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先回白莊。”我甩手除了院門,這才想起來回白莊的路,還得做三蹦子。
做三蹦子返回白莊的路上,我掏出從小孩子那裏搶來的香包仔細查看。
這香包上的鬼氣若隱若現,並非是什麼詛咒之物。但從布料質地上看,香包的年代也不算久遠,不過肯定不是這一兩年才做出來的東西,因為香包針縫的夾縫間,還能拍出一些浮土。
卷筒裏的屍體是在死後便被他母親埋了,想必當時沒有好好收拾屍身,這才沒有發現屍體身上還帶著這麼一樣東西。
也是機緣巧合,如果不是那孩子膽大的將香包從死人身上拽下來,我估計也發現不了它。
“你手上拿的什麼東西?”婉君看到了我手上的香包:“還真漂亮,給我看看。”
我將香包遞給婉君,她接過來便在鼻子上嗅了一下:“什麼味道,說香不香,說怪不怪的。”
這香包肯定是冥物,香味早已經散盡,裏麵的味道已經難以形容。就這樣,婉君還能對著它聞上兩下,我還真是佩服。
從婉君手裏將香包拿回來,我示意師忘歸靠過來,對他耳語了幾句,我便閉上眼睛。
在三蹦子上搖搖晃晃,如果不閉目養神,遲早會被晃的吐出來。
顛簸了許久,才回到特殊部門。大東先一步上到白莊裏,拿出一條鉤子扔下台階,和我們在一起的壯漢,將鉤子勾在卷筒之上,兩人這才借著一輪軸,將屍體重新拉到白莊裏。
雖說這工具粗糙了一些,卻要比徒手抗屍省力不少。
有時候發生打災,一次就要搬運數具甚至十數具屍體,要沒有這輪軸,非得把大東他們給累死不行。
上台階回到白莊,我問師忘歸給我和婉君安排的房間,隨讓人引我回到房間裏,一屁股坐在床上,倒頭便睡。
白莊有著三進三出的院子,整體結構類似於回字形,出大門一進外,還有一進是工人睡覺的屋子,最後一進則是師忘歸自己的屋子。
我和婉君的房間都安排在二進院裏,床鋪比不上五星級酒店,但也足夠人好好休息一覺了。
養精蓄銳,直到午夜時分,我猛然從睡夢中醒來。
睜開雙眼,便見眼前一人正衝我比噓的手勢:“你聽!”
說話的便是婉君,她應該睡在我隔壁的房間才對。
我精心聽外麵的聲音,隻感覺夜空之中,好似有一個女人正輕聲抽泣,一聲接著一聲,好不淒慘。
婉君渾身打了個哆嗦:“這怎麼回事?”
“還能是怎麼回事。”我從床上翻身坐起:“跟我去看看吧。”
說是讓她跟我去看,實際上她也隻能聽見,卻看不見。
我們兩人輕手輕腳的穿過二進門,躲在門框後麵,我往院內看去。
隻見白天停放那具屍變屍體的平腰板上,赫然見一紅衣女子跪坐在板子上,以袖擦淚。
婉君雙手發冷,她聽得見哭聲,卻看不見那女人。
因為那女人並非是肉眼所能見到的人,而是正兒八經的鬼。
果然,我就說能從男屍身上找出女用香包極為奇怪,原來這香包是女鬼的物件。
我當即射出三張道符,道訣一念,隻見三張道符飛射出道光鎖鏈,女鬼見狀要跑,然而已經晚了一步。
道光鎖鏈纏繞女鬼全身,任她如何掙紮,鎖鏈也紋絲不動。
這裏不受結界限製,而她身上的鬼氣極其薄弱,若不是心中對世間尚有留戀,早就應該回歸幽冥,投胎轉生去了。
我從門後拉著婉君走了出來,女鬼見我,登時驚恐。
我擺擺手:“你別害怕,我就是怕你跑了,才用道術鎖住你,你要是答應不跑,我就收了道法。”
那女鬼眼中對我充滿了不信任,一句話也不說。
我歎了口氣道:“聽說他是自殺而死的,我想不是吧?他臨死都還拿著你留給他的東西,想必你們兩人互見過對方,而且你也對他十分鍾情。然而人鬼殊途,你為了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殺了他,想讓他也化作鬼魂和你廝守,對嗎?”
女鬼的眼睛猛然眨了幾下,口道:“不!我才不希望他死!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