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陣師的東西應該已經劃歸特殊部門名下。
阿雪肯定是在資料室裏看完資料之後,順手就將東西“拿”了出來。
我心裏打定主意,這事無論如何不能告訴曾警官,否則挨他數落是小,要是給扣個什麼罪名,我可不想認。
曾警官讓人搬運那些瓶瓶罐罐的時候,多半也沒讓人計數,他發現不了最好,如果發現少了兩個小瓶,我就將責任全推給搬運東西的警察身上。
“發什麼愣?”阿雪推我一下:“該前進了。”
說話間推門入內,施工一半就停工的殯儀館內血腥氣味衝天。
前一次在這裏圍殺鐵僵屍,地上灌了大量豬血,雖說已經幹透滲入地下,但是血腥味道卻散盡,依舊令人難受。
阿雪捂住口鼻,直徑走到被奇怪簾子封閉的門內:“你說的陣法,應該就在這後麵吧。”
“小心點,門上的簾子邪乎的很。”
我曾無意間落入過陣中,按理說我打不過,逃總逃的掉。可偏偏這門上的簾子能阻門不說,而且刀槍不入。
就見阿雪打開其中一個瓶子將裏麵的銀色流體盡數潑在擋簾之上。
那銀色流體好像活物,在解除擋簾的瞬間,迅速散開布滿擋簾全身,擋簾眨眼之間變成了銀色。
我還從沒見過這樣詭異的東西,便問:“這銀色的液體是什麼?”
“是鎂。”阿雪說道:“此物非道法也不是邪術,而是煉金術製的產物,我在古卷看到過它的記載,因為那一頁被特地標注,所以我才提前找到破解它的物瓶,帶在身上。沒想到還真用到了。”
原來是阿雪未雨綢繆,要是阿雪沒有帶這瓶鎂來,我們這一趟等於又是百跑。
“讓開一點。”阿雪說罷,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張道符。
見那道符已經燃起火點,飛射貼在被鎂灌溉的擋簾之上。
鎂的燃點隻有四十度左右,道符借助擋簾的瞬間,火焰便如同一隻張開了大口的獅子,將擋簾吞入口中,包裹其內。
被鎂覆蓋的擋簾經火燃燒,暴起炫目白光,將整個殯儀館照的恍如白晝。
我趕忙遮住眼睛,剛才若晚上一秒,我的眼睛費得晃瞎不可。
按理說一向關心我的阿雪肯定會提前提醒我,可她現在的態度脾氣,讓她根本不在乎我是否會受傷,直到火焰熄滅之前,她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
“這一層已破。”阿雪說道。
我放下阻擋眼睛的手臂,隻見擋簾和門都被剛才火焰融化,連門框也燒的焦黑。
隔著一空門,裏麵的數十具棺材,在尚未完全熄滅的白光火焰之下,幽幽暗暗,好似這門後就是冥界一樣。
我準備入內,阿雪伸手將我攔住:“還有一道陣法未結,不要妄動。”
就見阿雪閉目凝神,應該是在回憶先前所看的陣法結構,當想到緊要地發給,阿雪雙手合實交錯,暗念幾句道訣。
“裏麵的陣法看似以水生木,以木養屍,以屍成陣,實際上真好相反。”
我對陣法一直半解,在我看來,這裏麵的屍體凝聚的屍氣,便是為另一個陣法所需的能源。
可阿雪前後一說,我這才明白,原來整個陣法是完全相反的。
博物館周遭的陣法才是根本,怪不得我體內道力會在博物館被抽走,那陣法吸收活人生氣,連帶著我的道力一並吸走,反而是個這裏的陣法提供能源。
說話間阿雪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根熒光棒,對折之後,紅光乍現。
“你從哪裏弄來的這東西?”
“我一直都有隨身帶著,不過很少用而已。”阿雪說道。
認識阿雪這麼久,我竟然不知道阿雪會隨身帶著熒光棒,我不由的多看眼前的阿雪兩眼,或許我對她的認識,遠不如自己以為的那麼了解。
熒光棒提供的光線雖然不強,卻足以讓我們在黑暗中視物。
隻見門內數十口棺材看似獨立,下部卻好像被膠管一類的東西相互連接,最重膠管全都通向了最後方的某一口棺材。
結合阿雪剛才所說話,這陣法所見,一切都是相反的。
那便是屍養棺木,棺木內生屍水,屍水全數灌入最後的棺材。
原來如此麻煩的陣法,竟然全是為了最後麵的那一口棺材服務。
“要破裏麵的屍陣,隻能大開殺戒,你準備好了嗎?”阿雪說話間,伸縮道劍已經出手。
我也抽出以道符化成利刃做好準備“這裏麵用道術太過危險,隻能靠斬了吧。”
“自己小心。”並未回答我的話,阿雪仗劍先行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