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文為了縮短舞台上耽誤的時間,臨時改變主意,叫人拿了兩條彩帶過來,遞給了我一把剪子。
張朝文刻意上前和我共用一把剪子,引來了一幫記者在跟前拍照,閃光燈差點將我的眼睛給閃瞎了。
一剪子將彩帶剪成兩段,開幕式終於宣告結束。而舞台上擺著的奇怪東西,不知什麼時候以及該被人抬走了。
“先生能這麼配合我,果然我們算是盡棄前嫌了。”張朝文對我說道:“今天館內增添了幾樣新的東西,希望你過眼。”
原本我是有看的打算的,可是剛才和張朝文的對話讓我打心裏覺得不愉快,便決定先離開博物館。
下了舞台準備和婉君一起離開,卻忽然見幾個人從博物館內跑了出來。
隻聽其中一人牢騷道:“那什麼東西?做的那麼逼真?”
“你沒見過蠟像?瞧你嚇的樣子,原來你這麼膽小?”
“不是我膽小,你難道不害怕?我看了以後,就覺得自己渾身冷颼颼的,現在還有這種感覺。”
“可別說了,怪嚇人的。”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一邊說著一邊離開博物館。
在一旁的婉君皺眉道:“真奇怪,博物館裏怎麼會有蠟像?”
“你孤陋寡聞了吧?”我笑了一聲:“一般涉及到史前生物的博物館都會有蠟像的,如果是展示某種古代工藝,也會有蠟像。所以博物館裏有蠟像並不稀奇。”
“把人嚇成那樣,也是普通蠟像?”婉君不服氣道:“他們剛才說的蠟像,肯定和你說的不一樣,我們進去看看。”
都已經掏出車鑰匙,準備離開這裏的我,被婉君一把拉回博物館內。
博物館內四個展廳門前沒見什麼人,倒是正中間大廳的後側聚集了不少的人。
婉君想也沒想的便將我拉到了那些人群當中,口中說著:“讓一讓。”
愣是一個女人擠出一條不小的道,引我到了展台。
“有什麼好看的。”我嘴裏抱怨著,抬眼去看人群圍觀的“東西”。
這不看還好,眼睛掃到那“東西”上,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怪不得那些人嚇的匆匆離開博物館,因為這裏展出的不是別的東西,竟然一個女人。旁邊展品名上寫的清清楚楚,此蠟像女的真名便叫:林黑兒。
“和照片上一模一樣。”婉君看的出神:“這是蠟像吧?我沒有看錯吧?”
“是蠟像。”我很肯定道,蠟像製作出的人形雖然逼真,但是在膚色上還是會呈現淡白的不協調色,隻要仔細去看,就能辨別出她與真人皮膚的不同。
這尊蠟像做起來並不簡單,我忙端詳蠟像的手臂皮膚位置,隱約能看見蠟像複製了一道傷疤。
那傷疤並非普通的傷疤,而是製作人體標本必定會留下的刀口。
所以這尊林黑兒的蠟像,極有可能是蠟像製作師傅,仿照林黑兒的真人標本,一點點複製而成的。
我看蠟像的姿勢,想起剛才在舞台上見到蓋著紅布的奇怪東西,恐怕剛才張朝文想讓我揭幕的便是這尊蠟像吧。
若是一些其他地方的博物館,肯定不會擺放出這種“東西”作為展品。而這件博物館是張朝文所有,他願意展出什麼,就可以展出什麼,所以放出林黑兒的蠟像也不奇怪。
可由此推斷,林黑兒的人體標本,恐怕就在張朝文的手中,不然他怎麼做出如此惟妙惟肖的蠟像來。
“惡趣味。”婉君輕聲吐槽道:“為什麼要弄她的蠟像出來?”
婉君問的問題正在點上,我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朝文若是不將蠟像擺出來,我還在狐疑人體標本是否在張朝文手中。現在倒好,已經完全確定人體標本所在。
他這樣做未免有張揚的嫌疑,可他真隻是想展示給我看嗎?又或者他還有其他目的?
我實在看不透張朝文的心思,此人的城府和江原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茫然按著他的思路往下追查,隻怕會給自己挖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出來。
想到這裏,我便想要婉君和我一起離開。腳步剛要邁出去,隻覺得腳跟一軟,一腳差點踏軟,幸好被一旁的婉君扶助。
“你怎麼了?身上好像在發抖。”
我搖搖頭:“快,快帶我出去,我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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