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一切巧合抱有懷疑態度,所以對命運的規劃和所謂的預知,同樣抱有懷疑。
聽女警如是說,我並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開門下了車。
就在我準備邁步離開時,我又轉頭對車內正看著我的女警道:“沒有人應該知道未來是怎麼樣的,因為未來的事情還未發生,還未發生的事情就可以修正更改。所以你看著好了,我一定會活著出來。”
說完,我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感覺自己還真不怎麼適合說這種比較帥氣的台詞。
重新將車門關上,我幾步小跑邁過馬路,來到阿雪進入的老屋。
因為剛才有一瞬間的走神,我還以為阿雪是從正門進去的。卻不想老屋的正門竟拉著一道厚實的防盜門,還鎖的十分結實。
按理說,這條即將拆遷的街上,有這麼一棟老舊的房子,應該不怎麼引人矚目才對。可是算上先前進去的四人,再加上莫名而來的阿雪,竟有五人都盯上了這裏,不得不讓我覺得奇怪。
這棟樓裏是有什麼人嗎?還是有什麼東西?吸引著這麼多人進來。
我試了兩下,完全拉不動這道防盜門,隻能一邊播下阿雪的電話,一邊尋找她進入方向的路線。
正門進不去,我便往一旁的小巷內走去,手機在忙音之後很快掛斷,阿雪不知為什麼並沒有接聽我的電話。
小巷的地上閃爍著一些晶瑩的東西,我那腳蹭了蹭,耳聽小顆粒在磚頭上摩擦的聲音,這些晶瑩的東西應該是玻璃碎片才對。
抬頭看向屋子二層的位置,好像有一麵玻璃不知為什麼破掉了一半。從玻璃掉落在外側狀況來看,窗戶應該是從內側被打碎的。
以我的腳力,如果在此處借助牆壁反跳,應該能夠輕鬆爬到二樓的位置,然後從破掉的窗戶入內。但是因為女警剛才的一番話,我在做決定之前,有了一絲顧慮和猶豫。
按照女警所說,我會死在老屋之內,可是她並沒有告訴我,我會在什麼時間,以什麼方式死去。所以謹慎起見,我的每一步都必須要深思熟慮,不能任由本能做出反應。
不然真會如同命運手中操縱的提線木偶一樣,逐漸走向死亡。
貿然從二樓進入,顯然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將阿雪帶出老屋才是我的真正目的,這一點一定要明確。
我順著巷子又往內走了幾步,正看見牆上一扇換氣窗開著,前後距離雖然不大,以我的身材想要從這裏鑽進去應該有些困難,可是讓阿雪從這裏進入應該是輕而易舉的。
我輕輕躍起,伸手抓住窗戶邊沿,大力將窗戶網上一推,直接崩壞換氣窗兩側的鐵三角。非常時期用非常辦法,這棟老屋看起來並不像有人居住,那四個鬼鬼祟祟進來的人既然不是屋主,我也就沒有擔心他們的必要。
真要是發生什麼問題,我身上還有曾警官給的名牌能夠幫我洗清汙名。
頂壞了鐵三角之後,換氣窗騰出的空間也足夠我鑽進去了。我順著縫隙以引體向上的姿勢鑽入裏麵,落地瞬間,就聽見“啪嗒”一聲,我好像踩到了什麼液體。
順手一摸,液體竟然黏乎乎的,隱隱能夠聞到一絲血腥味。
我當即拿出手機衝著腳邊照去,就見腳下紅色血液延伸而來的圓頭,竟是半具男人的屍體。
說半具都多了,屍體留下的部位隻有從肩膀一側到半胸的位置,人明明已經死了,翻著白眼的眼球卻還在上下亂轉,臉部尚有抽出。
人在心跳停止甚至腦部已經死亡之後,身上的神經尚會存活五到十分鍾,這個時間裏屍體四肢上有可能出現抽出或者繃直現象。
也就是說這個人不過是在五六分鍾之前剛剛被殺,那時我應該已經到了小巷內。
可是仔細想想,五六分鍾之前到現在,我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更別說什麼人叫喊的聲音了。
即便其他人不知道這名死者已經遇害,死者死前連叫喊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嗎?
我心聲疑問,挪動到死屍身側,看到他被斬切的傷口,我立刻湧起一股強烈的熟悉感。
雖然我不是屍檢方麵的專家,但是這種切割人體就像砍瓜切菜一樣的殺人方式,我絕不可能看走眼。
殺掉這個人的恐怕就是殺掉實驗裏眾多時研究員的怪物,我在實驗室裏可沒有看到有第二隻那種怪物的痕跡。
難不成阿雪會進入這棟老屋,也是為了這隻怪物而來?
又或者她是知道了什麼,前來查看的?
既然那隻怪物在這裏,足可以說明女警的預言並非空穴來風。不論是我或是阿雪,真要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被那怪物突襲,真有可能變得像眼前這具屍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