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手機的燈光作為照明,房間內的很多細節擺設,要離的很近才能看清。
這個房間裏,沒有擺放床鋪,僅有幾個擺著書籍的櫃子和一張古樸的書桌,應該是老者設計的書房。
想必他一天中最悠閑的時光都是在這個房間裏度過的,因為那張搖椅就放在這房間內。
粗略的看了一下書櫃中的書,意外的淺顯易懂,並沒有什麼高深的藏書。就連放在最容易拿出位置的一本周易,都還是有作標注的注文本。
若僅僅隻是看這些藏書,我很難將那位老者與修煉出心血的高人聯係在一起。畢竟修為到了這種程度的人,應該處處給人一種富有內涵的感覺,而不是如此的俗媚。
再打開一旁的書桌,除了一副龜甲之外,便是五枚銅錢。
我順手拿起一枚仔細對照看過,銅錢外圓內方,本應該有棱角的地方都被磨的露出了裏麵的銅色,老者應該是時常使用它們卜卦的。
我對八卦占卜之術不太了解。按阿雪的說法,道門天地人三脈之中,以天脈最精通卦術,如果阿泰在我身邊,我倒是可以向他請教請教。
但是據我所知,以龜甲卜卦是天脈老祖薑尚的絕技,此法應該是以龜甲配以六枚銅錢,代表天地人鬼妖魔六道,卦象十分複雜,成功率也比較低,以致於後世更流行卦簽甚至是以字卜卦。現在還能看到龜甲卦術,可以說是非常罕見了,更罕見的是這位老者竟然用五枚銅錢卜卦。不知道是他的銅錢丟了一枚,還是他別有它術。
大致內外檢查過一番後,我並沒有發現其他異常。半天不見曾警官上來,我多少有些擔心。
出了門,本想再到其他房間看看,可是心中實在是放不下曾警官一人,我還是決定先將他找回來。
順著樓梯回到一樓,就見遠處一扇門開著,好似還有一股木頭發黴的味道從那扇門內傳過來。
“喂!”我試探著叫喊了一聲,然而卻無人回應。
這棟別墅雖看著老舊,但是隔音效果卻意外的好,估計曾警官在地下室也聽不見我剛才的叫喊聲。
我拿著手機照路,順著那道開啟的門往下走去。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比上二樓的樓梯還要破爛。腳踩下去,不僅“咯吱”作響,還感覺隨時有可能一腳將它踩斷。
別看樓梯不高,若是就這樣滑摔下去,腦袋一不留神磕到什麼,也難免不會留下後遺症。
往下走了幾部,而聽見有人在鼓搗金屬的聲音,多半是曾警官在折騰電閘吧。
正想著,就見一個大鍋爐後麵,投過來手電的光亮。
“你怎麼下來了?”曾警官從鍋爐後麵測出半邊身體道:“這電閘外頭還罩著個罩子,特別難卸。”
“我已經大致看過現場了。”我說著走下樓梯,地上瞬時洋氣一陣塵土,以土的厚度來看,下層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來了,也難怪電閘會短路失修。
曾警官一邊費力擰著電閘外麵的螺絲,一邊道:“怎,怎麼樣?你有什麼發現嗎?”
“感覺好像白來了一趟,什麼也沒有發現。”我搖搖頭道:“可能我們要另找線索了。”
將希望寄托在老者意外死亡的這件案子上,也是我們不得已而為之。
看別墅的擺設情況,就知道老者多半是隱居在此,平日裏很少出門。我想九天玄女既然能得知老者的存在,也許是兩人之間互相認識。
在九天玄女失去蹤跡的現在,若是能從老者這裏尋得什麼線索,那對我們而言,無疑是打開了目前僵死的局麵。
隻可惜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這位老者雖是個世外高人,但似乎這些年都過著清簡糊口的生活,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複雜。也許是他到老了便看開了,未多在道行上做什麼修行,
聽鍋爐後的曾警官道:“這可不像你,怎麼突然說起喪氣話了。”
“喪氣話?”我到不這麼覺得,沒有線索就是沒有線索,難不成讓我硬生生要將兩件不相關的事情,兩個不相關的人聯係在一起嗎?
聽電流一聲交替,地下室掛著的吊燈亮了起來。
“總算弄好了。”曾警官說著從鍋爐後麵走了出來:“我陪你再上去看看,指不定能在發現些什麼。”
我心裏已經認定死在這棟別墅裏的老者和九天玄女之間沒有更深層的聯係了,但是看曾警官態度堅持,還是勉為其難,準備和他在上去查看一遍。
卻在我要轉身之時,我忙到一句:“千萬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