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阿泰說過他的計劃,鬼魂如果長期無法進入幽冥,便會在人間因為魂力的流失,逐漸喪失神智,直到連自己是誰都忘掉,最後徹底從世間消弭。
阿泰繼任鬼公交的司機之後,所做的工作便是將彌留時間已久的亡魂送往幽冥。可是自從省城周圍的結界增強之後,阿泰已經無法繼續他的工作,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鬼“乘客”,一個個變得絕望,逐漸精神失常,所以他想到了讓鬼魂俯身人體辦法。
這隻不過是權宜之計,但阿泰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怪異警察的事情已經查明,剩下的問題就是那股能瞬間將人的骨頭凍壞的冷氣了。
我先是順著樓梯往二樓下了幾個台階,耳朵聽不到二樓又任何人聲動靜,莫不是那些怪異警察也不再二樓?
我先將窗簾杆插在樓梯兩側,彎腰從鑽過窗簾杆,這才半蹲著繼續往下挪動。
如果我能再回到監控房,也許可以從那裏確認曾警官的情況。
腳輕輕往下挪動,就差一個台階,剛要落腳,我又連忙將腳收了回來。
就見地板上一股淡淡的煙霧正在飄浮,透過我的鞋已經讓我腳心覺得冰冷了。
冷氣蔓延的速度比先前快了太多,我從二樓逃到三樓到現在也就十來分鍾的樣子,照這個速度來看,不出兩個小時,整棟大樓都會被這股冷氣徹底淹沒。
這不自然的冷氣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心中疑問得不到解答,我又無法穿越這股冷氣,隻能再往上挪動了兩個台階。
冷對活人而言其實是一種難以表述的概念。人的體溫有三十六度左右,當外界溫度接近或者高於體溫時,人就會覺得熱。當人的體溫高於外界溫度時,人就會覺得冷。很多人是無法正確判斷冷與熱的。就想感冒發燒時,絕大多數人都會覺得自己渾身發冷,事實上是因為體溫高過了外界溫度,也就是身體太熱了。
類似發燒這樣冷熱無法真實判斷的例子還有很多。而且冷熱也不僅僅隻是與氣溫的變化有關。
就算不接觸蔓延的冷氣,我也會覺得警局裏的溫度過冷,原因是因為警局中鬼氣濃重,所以有一股冷意自我的心底流出。
正因為冷並非一個絕對的概念,我才沒辦法第一時間判斷封閉走廊的冷氣到底是因何而成的。
忽然又聽玻璃一陣震動,下層傳來很多人行走的聲音。
我爬在欄杆上往下看去,就見不少的怪異警察正順著樓梯往地下室移動。
看他們在冷其中穿行,似乎可以活動自如,並不受冷氣的影響。難不成這股冷氣還知道該影響誰,不該影響誰嗎?
其中肯定另有原因。
我盯著下層不斷前往地下室的怪異警察,冷氣不會影響他們,一定是有原因的。
也許是因為他們佩戴了什麼法器,可是給這麼多的人準備能抗住冷氣的不法器。想必沒有那麼容易,從我這個角度來看,除了幾個穿警服的警察之外,其他身著便服的怪異警察周身並沒有什麼東西是想用的,應該不是因為某種特殊法器的關係。
那會是什麼原因呢?
這些怪異警察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被異魂附身了。附身之後他們除了變的精神失常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共同之處了......
想到這裏,我忽然敲了自己的額頭一下,會不會就是因為附身的原因?
想到此處,我將自己的分身意識喚了出來。
想要想將分身分出體外,我需要有一定的道力支持。然而以我體內道力的存量,已經不夠完整召喚一次分身的了,不過僅僅是召喚出他的意識,我還能做到。
“你怎麼變得這麼虛弱?”惡念分身感受到我體內道力近乎散盡,問道。
“一不小心中了埋伏,這不是要點......”我將話題一轉:“我需要你幫個忙。”
“你都無法將我召出體外,我還能幫你什麼?”惡念分身略不在意道。
我與惡念分身的對話,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語氣神態隨著我們兩人的意識切換,也在不停的切換。
“我打算和你一起賭上一把。”如果我賭輸了,最少也要殘廢一隻腳,運氣不好連命都會丟了。
“哦?”惡念分身略感興趣道:“先說來聽聽。如果你能說服我,陪你賭一局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