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肉眼還是道眼,我都沒發現對我動手的家夥。這世間真有什麼東西,是肉眼和道眼都看不到的嗎?
不給我喘息的機會,耳聽風聲襲來,我連忙伸手去擋,可因為肉眼看不見,風聲改擊中我的腹部,肚子裏胃酸上湧,全都跑到了我的嘴裏。
如果隻是愣愣的站在這裏,那我就是純粹的肉靶子。因為一時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我隻能先忍者劇痛,繞著沙發轉起圈來。
快點!快點!快點想想到底有什麼辦法,能看見這個家夥。
從我受傷的力道上分析,攻擊我的家夥絕非人類。人類每一次揮拳都會為了保護自己降低幾分力道,但我剛才麵頰和肚子中拳,卻能感覺到是十成十的力量。
繞著沙發漫無目的跑動的我,餘光忽見茶壺噴出的熱氣中舞出一拳,當即雙手格擋在胸前,登時胳膊一陣發麻,緊接著臉又挨了一拳。
若非人,便是鬼。冤魂惡鬼都擅長折磨活人的精神,純粹如此憑借蠻力對我施以暴力的鬼魂,我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方丈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這個家夥,他對我似乎抱有很深的恨意,每一擊都恨不得一擊將我擊殺又不希望我太快死去,讓他失去樂趣。
我捂著臉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和沙發拉開距離。口袋一摸,隻有七八張道符可用。
不等我做出反應,背後又挨了一腳,整個人麵朝下撲回了沙發下麵。
這家夥不僅力氣大的嚇人,連速度也一樣快的嚇人。
“看我燒死你。”我也不知道那家夥到底在哪,隻能隔空隨便說了一句,掏出火符飛貼在沙發上,瞬間引燃。
這家夥就像是隱形人,根本是犯規的行為。這樣漫無目的的放火,根本不可能傷到對方。而且火勢太大,反倒會逼我陷入火海。
再度受創,我被撞在水晶牆上,回頭看張朝文,他也沒有想到木盒中會是這樣一隻看不見的怪物。在見我臉上和嘴角的血,張朝文卻反倒更有興致。
看他眼神,我已經明白此人已經病入膏肓,完全是一個嗜血的家夥。我若真就這樣被殺了,張朝文便會尋找其他人解開星宿陣法。對他而言,其他人的命就像是股市裏陪得血本無歸的股民一樣,毫無價值可言,更談不上憐憫。
我隻是想賭一把試試看,那真絲製成的沙發極易燃燒,火符引起的火焰山燃燒的更加旺盛。
叮鈴鈴!
火警警鈴被出動,噴水龍頭開始瘋狂噴水。
耳聽“啪嗒啪嗒”,水中行走的聲音,確實從我頭頂轉來,隻見頭頂天花板上兩個五指水腳印正在快速向我靠近。
這家夥非人非鬼,又融合了人鬼兩者的特質。鬼魂無實體,他卻有。人有身型,他卻沒有。
雖然無法看到他的全身,但最起碼知道了他的位置。我飛竄逃出,隨手便是一張爆符,隔空引爆。
辦公室被炸的四壁發黑,那家夥卻異常靈活的躲過了這一次爆炸,落在了地上。
水不斷噴下,阻斷的雨滴也逐漸讓我看清了這家夥身型。他看起來應該是人,隻是身材不高。我看著他的身型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卻又說不出是誰來。
趁著防火警報未停,他的身型動作也完全展現在了我的眼前,我趕緊衝上前去想要趁此機會將他先製服。
雙拳齊出,我的拳頭正中他的拳頭,卻感覺我胳膊一震酥麻,肩膀竟然硬生生被他拳進頂的脫臼了。
身體失衡瞬間,對方不給我任何機會,一把抓住我的頭發往下一磕,天靈蓋碰撞膝蓋,我頓時覺的天旋地轉,滿眼金星。
渾身失力,隻能任由對方拖著我往暗格走去。
身體在地板上滑過,水波分向兩旁,四肢全然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那家夥被水澆出的身型,拿起暗格中擺放的木盒,放在了我的胸口。
卻見木盒碰觸我的瞬間,四角立刻生出一根木刺直直插入我的胸口,相似一幕浮現眼前。
“啊!!!!!!!”慘叫一聲,丹田中的某種東西似乎要被抽離了。
我的腦海霎時浮現出眼前這人的身型,和木盒的真身。
那人正是被我惡念分身所殺的大師傅,而紮在我胸口的木盒,不就是大師傅的那口棺材的殘片所製。
方丈將木盒交給張朝文,原來是要從我身體裏再度抽離九女獻壽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