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以手電晃看了一下洞外,應該是在一個比較封閉的空間,距離別墅一百米不到,能找到這樣的地方,我的第一反應便是地下室,也隻有地下室最適合挖地道。
仔細看了一下四周,沒發現有人。
我隨即跳出了洞口,以防萬一我沒有開燈,而是手捂著手電的燈光,盡量壓小光線用以照亮。
地下室正中央有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麵蓋著黑色的油布,血腥的味道就是從油布下傳來的。
我身後抓住油布一角,用力將油布拽下.....
那下麵那裏是桌子,根本就是一個行刑台,台子四角各有一個金屬箍環,肯定是用來鎖住受害者手腳的,中間的皮帶則是用來固定受害者腰部。
人隻要腰部被固定死,就算是再有力氣也不可能坐的起來,更加無法反抗,隻能任人宰割。
台子的一側能看到麵積很廣的色差,雖然壓暗的光線讓我分辨不清顏色,但這一定是血跡沒錯。從角度看,應該是脖頸被割裂之後灑出的血跡。
凶手在斬斷那九個人頭顱時,是先將他們勒斃之後才動的手,人死之後動脈血液也會停止流動,所以周圍牆壁上才不會有噴濺的血液,而是全部聚集在脖子以下和周圍的地上。
“行刑台”旁邊的牆上掛著四柄刀,其中有兩把刀一模一樣,其他的則長短不一。
我上前仔細看了刀刃,那兩把一樣的刀,刀刃也有一些區別,其中略有生鏽的一把刀的刀刃有了卷刃和豁口的現象。
我摘下這把刀在台子邊上對比了一下凹痕,砍來這把刀是凶手最開始使用的那一把。
他第一次斷頭時還是個新手,因為害怕所以不敢看著屍體下刀,第一次下刀直接剁在了台子邊上。他用這把刀的手法也非常聲音,人的脖子中是有脛骨的,純粹一剁刀的方式去砍脖子,就算是再快的刀也會卷刃,就像我手上這把。
在第一次斬頭之後,他買了一把新的菜刀代替卷刃的這一把,從光澤度上看應該是用過幾次了,但是刀刃依舊鋒利,說明他已經完全習慣並且喜歡上了這種處理屍體的方式,為了保持樂趣,他甚至還買了幾把其他樣式的刀替換使用。
我將卷刃的刀掛回原來的位置,斜眼看到角落裏還擺著一張桌子,似乎是工作台的樣子,上麵還放著紙和筆什麼的。
走到桌子跟前,我拿手電照著桌麵,將上麵背放的紙反過來,隻見紙上愕然畫著九顆人頭的素描,背景裏還能看見別墅。
從圖上看,九顆人頭的擺放埋葬方式正是我和阿雪推斷的古代巫術,顯然他就是為了巫術能夠成功,才斬下九顆人頭做咒引,此人到底跟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惜殺這麼多人,也要詛咒我?
不對。我自己搖搖頭,看地下室裏布置的這麼隨意,凶手應該是個非常隨性的人,他殺人應該更多是因為有趣才對......
心中正在思考,忽然耳聽有人走下樓梯喝亮了地下室地下室走廊的聲控燈。我連忙將手機的手電關上,那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深夜時分,不論是外麵還是樓內都異常安靜,恐怕是磚塊掉落的聲音吵醒的某人。如果是心中無事的人,多半不會對這聲音有反應,隻會嘴裏嘟囔上幾句,便又睡去了。可是凶手卻不會這樣,他的精神應該是時刻緊繃的,聽到奇怪的聲音,第一時間便想到要來查看地下室。
地下室內空間本來就很小,能給我臨時躲藏的用的地方近乎沒有。若是重新躲回坑洞內,一旦被發現,那麼狹窄的空間內,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施展。
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誰,到底長什麼樣子。
想到這裏,我慢慢挪到工作台旁邊蹲在哪裏,也就在這時,鑰匙插入了門內,清脆一聲,門開了。
一道手電光直接照在被我踹塌的洞口處,耳聽一個打哈欠的聲音之後,一個人影直徑走到坑洞的位置往裏麵照了照:“這麼不結實,又得重新砌了。”
是個男聲,聲音不老沉,反倒意外的年輕。
見那人蹲下正在收拾磚塊,我慢慢從桌旁挪動出來,準備先一擊將他擊昏。
卻在此時,手電光猛然照在我臉上,霎時眼盲什麼也看不見,耳聽呼嘯聲音襲來,我用手臂先護住臉,隻感覺胳膊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落地“啪嗒”一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