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王月說這句話時隻是緊張,我隻會覺得正常。然而王月的眼中閃爍的卻是害怕。
我猛然間明白為什麼王月會有這樣的表情,也開始恨起的愚蠢。
是的,我很想要我自己的孩子。畢竟用抱著自己的孩子,聽到他或者她叫一聲爸爸,是每一位父親人生最美好的一刻。
可是我確忘了,王月也有著和我一模一樣的情感需求。
大概是這段時間小秀一直陪著王月,讓我忽視了王月的心情。比起我來,她恐怕更想用自己的身子,孕育出一個屬於我們的生命。
最關鍵的卻是,她做不到。
我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收回已經邁到車外的腿:“如果你不願意去的話,我們就不去了。”
我知道我這樣說其實是在推卸責任,看起來像是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王月,然而對此刻的王月而言,沒有什麼是比選擇更困難的。
“不用。”王月說著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衝我點點頭:“我也想去看看,也許......也許有那麼點希望嗎?”
“是一定有希望的。”直接下車轉到王月這一邊,伸手將她抱出汽車,抬腳關上了車門。
王月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我抱著,立時害羞起來:“你幹什麼?有人,有人看著呢。”
我慢慢放下王月,手緊緊抓住她的手道:“如果我們不進去的話,希望就永遠隻是希望。如果我們進去,也許希望會落空,但也許希望會變成現實。”
“嗯。”王月輕輕點頭:“聽你的。”
得到王月的首肯,我這才拉著她跟我一起走進醫院,按照我哥給的地址來到了診房門口,正好碰見從裏麵出來的我哥和嫂子。
“怎,怎麼樣?男孩女孩?”我問我哥道。
我哥晃晃手裏的化驗單:“才一個多月,能看出什麼?你這麼大的人了,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卻見我嫂子當即給了我哥一個腦瓜蹦:“你在裏麵不也是這麼問醫生的?!你都沒這點常識,還要意思說你弟。弟妹,你趕緊進去吧,醫生人確實不錯。”
說著我嫂子拽起我哥的耳朵,拎著他去了電梯口等電梯了。
我見王月遲疑,便主動將門推開,有位女醫生正坐在裏麵。
像是人死而複生之類的事情,我當然沒辦法跟醫生說實話,隻能推脫說是我和王月一直沒有孩子,想讓醫生找找原因。
這位醫生倒是比較會說話,舉了幾個例子跟我講明懷孕不僅是女方的事情,和男方也有關係。最後給了我們一張表,讓我們去進行體檢化驗。
體檢化驗本身並不是很耗費時間,但是等待卻要花不少的時間。我和王月醫院上上下下的樓層跑了兩圈,這才檢查了個七七八八。
等到王月去進行深度檢查時,我的身體檢查基本已經做完了,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無聊的等待著。
一向不怎麼抽煙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特別想要抽一根煙。這種感覺大概就是父親等待在產房外的焦急吧,隻有靠煙葉中的尼古丁才能消磨。
沒有個十來分鍾,王月也不會出來,我便直徑來到醫院裏的超市,買了一包煙後,準備到外麵去抽。
醫院裏禁煙的規矩由來已久,雖然有少部分人不遵守規矩,但我不是這少部分人中之一。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家醫院,想要出門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迷了路,前後貫通的醫院大廳與任何建築都不一樣,四通八達的,好像哪裏都能出去,又好像哪裏都出不去。
就在此時,耳聽身旁聲音道:“有沒有時間聊聊?”
轉頭去看,就見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人,雖然他帶著墨鏡,但那特殊的臉型卻在我心中留有深刻的印象。
是獨眼龍。
我一把抓住獨眼龍的胳膊,先防他逃跑再說。
“哎呦!你這樣很疼的!”
疼?疼就對了。昨夜在河中,獨眼龍可是耍了我一通,騙我上了分流島,結果他卻不見了。
也不理會獨眼龍喊疼的聲音,我拽著他走出了最近的樓門,然後找到一個角落,將獨眼龍推了過去,順帶防住他所有逃跑的路線。
“喂喂喂!有話好說!”獨眼龍十分緊張道:“我主動來找你,你不至於這樣對我吧?”
我和獨眼龍交手過兩三次,此人借助著一根奇怪的拐杖,能施展出特殊的能力。不過拐杖不在手時,他和普通人就沒有什麼區別了,我赤手空拳收拾他,根本是分分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