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跟著拐杖產生共鳴發光,說奇怪也奇怪,說不奇怪也不奇怪。
我從城隍廟裏撿回來的木魚明明是佛法法器,卻刻有道門八言,也就是佛道混合之物。王月手裏拿的拐杖雖然沒看到有什麼佛家的明顯標誌,不過上麵的道門八言卻刻的明顯。我猜想這兩樣東西會共鳴發光的原因,大概就在這道門八言上麵。
如此推斷,小秀會和拐杖產生共鳴,恐怕也可她體內的道力有關。
我和阿雪研究過小秀體內的道力和佛力。小秀體內道力並非清聖道氣,反倒是濁氣道力。這股道氣原本是要將小秀的肉身摧毀,進而讓她的魂魄失去憑依,最重魂飛破散。而那股佛力,也是要以佛力摧毀小秀的三魂七魄,致使她消弭三界。可誰成想,這兩股同時要摧毀小秀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反倒起了負負得正的效果。小秀肉身雖毀,但是魂魄受道力和佛力製衡加持,使她魂魄不受天地陰陽變化的影響,完全成了遊走三界之外的另類,還因此領悟了滴血成行的詭異術法。
雖然我不是很確定小秀和這根拐杖的關係,但隻要有一絲互相影響的可能,我覺得還是應該按照王月的想法,將這跟拐杖扔的越遠越好。
按照曾警官給我的地址,我開車帶著王月來到大車出事故的位置。
雖然曾警官說現場已經請掃過一遍,但滿地的玻璃渣子和摩擦劃痕,還是訴說著那場車禍的慘烈,我估計車上的駕駛員不死也受重傷了吧。
“你現在車上等等,我到附近看看。”我對王月說道。
“嗯,小心。”王月叮囑我道。
我輕握王月手掌,通過手掌之間的體溫傳遞,讓她安心。
雖說離事故發生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我還不確信搗蛋鬼是否已經離開,保險起見我還是要先下車檢查一番。
踩著滿地的玻璃碎渣,我走到河堤邊,原本半人高的護欄已經被完全撞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缺口。護欄之下,受夜風影響而變得極不穩定的河水不斷衝擊著河堤,時不時的會濺上來一些水花。
開道眼四下觀察一番,周遭已不見一絲鬼氣,搗蛋鬼應是已經離開了。我給王月做了個安全的手勢,她這才下車。
王月見地上擦痕,不由愣了一下:“看起來好慘。”
“實際上更慘。”我無奈道:“七八頓的大車側翻,破壞力真夠大的,也幸好這段路晚上過往的車輛不多,不然還不知道得造成多大的傷亡。”
河堤的這一段在晚上是沒有多少車,可是在上下班的高峰期,是經常會發生堵車現象的。雖然這麼說,我覺得不太好,但還是要慶幸車禍發生在深夜。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紅木棺材能早一點運走,大白天的搗蛋鬼可能就不敢逞凶了吧?
王月走到我身邊,望了一眼水下:“那口棺材就在這水底了?”
“我視頻裏看的很清楚,棺材確實掉到這下麵了。”我往水麵看去,雖然知道是因為夜黑的關係,可這河水依舊是黑的令人害怕,與其說這頜麵像是一麵鏡子,倒不如說是黑洞。
王月將拐杖拿了起來:“我把它扔到這河裏,應該就沒事了吧?”
“畢竟是木頭,我想應該沉不下去。”我回答王月說:“不過這條河是會流向海口的,隻要扔的夠遠,它應該會漂到海裏。”
無論是什麼東西,隻要入了海洋,就不大有可能再見第二次了吧。
這些怪異之物,遠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我在心裏也不敢給自己打包票,隻希望它是真的不會再回來。
王月聽我這樣說,抬手將拐杖舉起,牟足了力氣順勢做了拋擲的動作。然而拐杖還沒離手,王月又將它抓了回來。
“怎麼了?”明明是要扔的,怎麼又放棄了?
卻見王月凝眉一指河中央:“你看河麵中間的位置,是不是有什麼在閃?”
我順著王月所說的地方看去,河麵上不過是個白點閃動,也就是河麵反射的星光吧?
我這樣想著,拿出手機對照著白點閃動的位置,放大屏幕。這種數碼焦距放大雖然會影響拍攝的質量,不過當作望遠鏡看看遠處的情況,還是能做到的。
這一縮放,我驚訝的發現自己剛才的判斷完全是錯誤的。白點並非來自於河水,而是河中心的一處分流島上,一個人正拿著手機閃光燈衝我們揮手。
因為他正對著我們的方向,我先是懷疑他給跟某個朋友信號,可是轉身看身後根本沒有第三個人,所以他的信號隻有可能是打給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