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複了心緒之後,這才能上前仔細觀察荊棘的範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手電燈光所能觸及的範圍,都已被荊棘完全保住,黑壓壓一片,不見任何通路。
入手我手上有把柴刀還好說,找到荊棘數量稀缺的地方,能花些時間辟開一條路徑。但眼下我和阿雪身上隻有她那把伸縮劍勉強算是利器。可拿伸縮劍砍荊棘條不僅是大材小用,劍刃太窄也難有效率,那是最不得已的辦法。
“好好的冒出這麼多荊棘來,總感覺有些欲蓋彌彰。”阿雪吐槽道。
可不是,前段時間我走同樣的路徑上山時,雖然山是難爬了一些,可沒有這些荊棘擋路。說白了就是有人不想讓我們上山,這才種下了荊棘,而且用了些特殊的方法讓荊棘快速生長,以至於完全將丘頂隔絕開了。
“上山是得上的。不論是要看城隍廟的血池,還是找四象相守真鎮壓的精妖,都得先到山頂。況且這麼多荊棘阻路,我倒更好奇山頂有什麼了。”我邊說邊思考破開道路的辦法。
準確的說,荊棘並不是一種植物,而是兩種植物混合糾纏在了一起,一種名叫荊,另一種名叫棘。荊棘二者是相生相守的關係,荊條上麵布滿了黑刺,而棘則充滿任性,兩者糾纏在一起可以最大程度的阻止動物啃食,所以在野外隻要發現荊,便也會看見棘,從古至今皆是如此。古文中說的廉頗負荊請罪,便背的是荊條,而棘則被廉頗製作成了鞭子送給藺相如,以此表示願與他成為好友。
若說荊棘最怕的,就數火了。荊棘不容易死卻容易枯,一段荊棘半段枯,可以說是遇火即燃。但是在山林裏用火燒荊棘,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今夜晚風頗大,一個不好就有可能釀成山林大火。
手上既沒工具,又不能用火去燒,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想的腦仁生疼。
旁邊阿雪忽然出注意道:“這些荊棘還有些毒素,肉身進荊棘叢肯定會被紮傷。”
“這還用說。”我不知道阿雪為什麼要特異點明,就好像我不認識荊棘似的。
在聽阿雪道:“既然活人不行,倒不如叫鬼兵試試看。”
“這個可以有。”我連連點頭。
原來阿雪的話是在這裏等我呢,鬼兵肉軀已成魂魄化身,自然不會受到荊棘的影響,讓他們幫忙辟開一條路徑,確實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正好鬼將軍安排有鬼兵在附近監視,隻要我按照約定用口哨召喚他們過來就好。
前幾日鷹鉤鼻硬闖別墅後,鬼將軍特意教我學了召喚鬼兵的音律口哨,說是以備不時之需。我本來以為自己是用不上這招了,還真是世事難預料、
我隨即衝著夜空口哨吹起,周身瞬間陰風吹來,再看已是來了一隊鬼兵。
鬼兵五人成隊,是在城隍廟專司監視的探馬,活著的時候就講究迅速,死了之後更是快如疾風。
見鬼兵現身,我忙對他們道:“諸位諸位,這個小弟有點事情想請你們幫忙。”
這些鬼兵少說也死了二百年以上,當我的太爺爺都綽綽有餘,我自稱小弟已經是給自己抬了備份了。
“小弟是準備上山頂給將軍調查結界的事情,現在路被堵上,寸步難行。還希望幾位能幫忙在荊棘中辟開一套路徑讓我們過去。”
說著我給帶頭的鬼兵指引開路的方向,隻要從我選定的路線辟開荊棘,不僅省時省力,也方便我們三個人通過和返回。
“就麻煩你們從這裏......”
說話之間,鬼氣暴漲,殺氣臨身。我見高空飛落一銀影,忙伸手接住擋在頭頂。
也就是阿雪反應迅速,一秒不落的將伸縮劍扔給了我,不然我就中暗算了。
當啷一聲,我手裏的伸縮劍巧巧的擋住帶頭鬼兵的豎劈,頭發感覺被刀氣梳了個中分。
“你要做什麼?”我反手將帶頭的鬼兵彈開,順勢後退一步質問道:“我和將軍可是合作同盟,你們就算不聽我的調配,也不應該對我出手吧?”
帶頭鬼兵出手陰冷,專挑了我放鬆警惕的時刻下手,擺明了是要取我性命。再看其他的幾位鬼兵,鬼泣森然的臉龐上也全寫滿了疑惑和驚愕,看樣子要殺我隻是帶頭鬼兵一個人的主意。
鬼兵若是依鬼將軍的領導與我交戰,我輸麵很大。但如果隻是一對一的單挑,我手裏的道符就能輕易讓他魂飛魄散。
我之所以沒有直接反擊,就是想要弄清楚為什麼他要殺我,且是不顧鬼將軍與我的合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