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百個同意阿雪的意見,忙忙點頭:“反正現在想也是瞎想,我就聽你的先把它掛在門外,等天晴來電之後,咱們再把它移到地下室好好研究一下。”
道門派係發展至今,陰陽理念已經成為所有道門之人的主修,清濁則逐漸被人淡忘,也就是少數世外高人還在研修。
我和阿雪對清濁之氣的理解,就像是一個小學生聽過微積分的名字,卻不知道什麼是微積分一樣。
我和阿雪雖然明白清氣高深不是我們兩人能夠輕易理解的,但強烈的好奇心還是催使我們想要更進一步的研究它。
我重新將衣服疊起,拉開大門,衝著旁邊的鐵絲扔去。這根鐵絲是別墅被砸之後才裝上的,為的是在別墅缺少光亮的情況下,可以在這裏安裝上一盞頭燈以備不時之需。不過現在這個位置也就隻有一個鐵絲而已,很適合吊掛這身黑衣。
將衣服掛上,我準備關門回去,忽然間那身黑衣自然漂浮而起,看得我驚愕。
我開著道眼看黑衣服,並未有鬼魂什麼的將黑衣服托起,它就是在自然的漂浮,眨眼之間衣服的兩袖反衝向了我,下一秒我已經被黑色風衣緊緊纏住,動彈不得了。
因為失去平衡,我瞬間倒地。黑色風衣在我身上越纏越緊,就像一條抓住獵物的蟒蛇,感受著獵物的呼吸。沒呼出一口氣,它便擠壓獵物的胸膛一下,直到肺被完全壓扁,一口氣也提不上來。
更奇怪的則是濕漉漉的衣服透過我的皮膚傳來一陣奇怪的氣流,流向我的全身。忽然我的心髒開始狂跳,那症狀就像是我要展開惡念分身一樣。
痛苦並沒有在我全身上下蔓延,反倒是我體內的惡念分身正在逐步被黑衣清氣碾壓,連帶著我也出現被清氣貫穿碾壓的情狀。
另一邊,發現我異狀的阿雪連忙攔住要過來幫我的王月:“你和小秀都不能靠近,這身衣服很有可能是感念到他身體裏的惡念分身,所以才會纏上去的。”
王月急道:“這可怎麼辦?再這樣纏下去,他會搜不了的!”
我感覺自己的肺還能再呼吸兩口氣,算起來也就是五六秒鍾的時間,因為渾身缺氧,我開始翻起白眼,肋骨咯吱咯吱做響,人已經處於了昏厥邊緣。
就在此時,阿雪對王月耳語幾句,說罷連忙將小秀暴走。
再看王月猛然化身血珠,纏在我身上的黑衣瞬間鬆弛,如是尋找到了更為邪惡的目標。
血珠衝我蜂擁而來,滴血成行轉眼將我從黑衣之中脫出。黑衣服目標已經專項了王月,飛纏而上。
王月所化血珠能夠穿透時間很多東西,卻獨獨是穿不過清氣所形成的屏障的。我心裏知道,王月會被黑衣完全包裹住,便想要幫忙。
可肺部傳來的疼痛讓我連坐都坐不起來。好不容易身子抬起一點,一旁回來的阿雪又將我重新按回地上。
“沒事的。”說話間,阿雪手中兩張道符飛出,正中追逐王月的黑色衣服。
黑衣開始自我相絞,幾秒之後已經變成了一團衣服“麻花”,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王月重新化回人形,連忙看我的狀況,見我隻是因為胸悶氣短,無法立刻起來,也放下了心。
“果然,這件衣服會主動追殺邪氣,這才纏上了大勇。”
我看那兩張道符上蘊含著大量的邪氣,黑衣便被阿雪這一張道符引誘的自己對付自己,一時纏成那樣的一團。
“我......咳咳......”我想要說話,嗓子確實痛苦不堪。
“你還不能說話,先休息一下。”阿雪忙要幫我端水。
“不......我,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強忍著不適,還是把要說的說了出來。
我接著道:“它......咳咳,它不是林裏死人的遺物,而是它殺了......那人。”
我原本以為,黑衣是林中自殺那人穿著的遺物。現在再想想看,與其說是那人穿著黑衣,倒不如說是黑衣纏在那人的身上。當時我見黑衣七扭八歪的穿在殘屍的身上,無疑為是他自殺時掙紮造成的,其實他根本就是死於黑衣纏繞之下。
而他自殺上吊的那根繩子,並非是一半的粗布麻繩。仔細一想,更像是攀爬用的安全繩。這繩子本應該是掛在死者腰間的,但我想他是準備上樹之是,忽然被黑衣攻擊纏繞,接過還沒來得及固定腰間的安全繩,繩子便被掙紮到了他的脖子,以至於呈現他上吊自殺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