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阿雪沒有和我說話的意思,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電視,似乎入迷了。
正當我想主動和阿雪說些什麼的時候,別墅外傳來電鈴聲,我瞧見門外是個西裝領帶的男人,便道:“你們看電視吧,我去看看。”
那男人打扮的頗為正式,西裝和西褲完美貼合,應該是專門找裁縫定製的。像這樣打扮的人,多半都是某些公司的高層人員,造訪別墅頗讓我意外。
我推門而去,打量著這個男人,他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但身上凡是能放裝飾品的地方都能看見金色。像是金領扣、金戒指、金手表以及他眼睛上的金邊。
這樣斯文的人,被金子這麼一點綴,也顯得俗氣了很多。
“你好。”我主動打招呼道。
“先生......”金邊眼鏡男從公文包裏翻出一張照片,對比著我看了一下:“我就是來找您的。”
他那張照片故意不讓我看見,不過我猜應該是我的照片吧,不然他不會這樣比對我的無關。
“你是誰?”我皺眉道:“剛一見麵不報名諱,你這個客人未免太不禮貌了吧。”
看得出此人絕對不是來推銷產品的,他找上門來必有原因,而且還是針對我而來的。
“失禮了。”金邊眼鏡男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金色的小盒,抽出其中的名牌:“我代表公司旗下產業,來和您進行友好協商的。”
我這種英文學渣,看名片上的英文就像是天書一樣,我能一眼看明白的信息實在有限。
“張先生?”此人名叫張朝武,是名片上縮寫名為SKY的一家公司的管理層人員,至於他的職務,我實在是翻譯不出來:“你們公司是做什麼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殯儀館。”張朝武將自己的眼鏡扶正:“我們集團名下有很多產業,本市最大的殯儀館也列屬我們集團名下。”
一提到殯儀館,我立刻想到殯儀館館長對我說的話。他說殯儀館其實掌控在本市一個商業巨頭手中,是此人家裏祖墳所在之地。相比這個巨頭就是張朝武所代表的公司老板了吧。
他既然找上了我,說明館長最終還是被敲開了嘴,把我綁架他的事說了出來。
我晃晃自己的腦袋,裝作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你說的什麼殯儀館的,我也就是參加朋友葬禮去過一兩次,你找我幹嘛?”
“哦?”張朝武文雅一笑:“先生可以否認。殯儀館作為我們集團旗下的一個重要資產,不能有任何閃失。但是先生幾次三番前往殯儀館,均為哪裏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所以我代表集團通告先生,如果你在幹擾殯儀館的正常經營,或者造成殯儀館的其他方麵損失,我們將會采取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你要殺我滅口嗎?”我直白說道。
張朝武眼神一變,愣了幾秒。
不等他回話,我便接著說道:“我相信你們應該知道,我已經進到過墳場的工地下麵了,殯儀館下頭是什麼,我和你以及你背後的老板都應該很清楚。”
“既然你說的這麼明白,我便也不繞彎子。”張朝武將金邊眼鏡摘掉,露出其冷冽的眼神:“有些事情是不能放上台麵說的,有些事情卻必須要在台麵下做。你與我們老板互不相識,還是不要結仇的好。”
“哎呀呀。”我輕笑道:“為什麼你們這些做了傷天害理事情的人說辭都是一模一樣?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張朝武隨聲便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的是什麼人,老板告訴我可以答應你們任何一個條件,在我們可接受的範圍內,無論是錢還是房子或是別的什麼,你都可以提出要求。我勸你最好接受。”
我一撅嘴:“先是給一巴掌,接著再給一個紅棗。你們這些壞蛋真像是從電視裏走出來的臉譜一樣,說話和行為的方式都是一模一樣的。”
不等張朝武再說,我便又搶先道:“我不是很清楚你們的老板是個怎樣的人,不過你確定你們了解我是誰嗎?”
張朝武打開行李箱拿出裏麵的一份文件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們對你的了解,恐怕比你自己更多。”
“是嗎?”我心裏忍不住偷笑,那些表格上的內容無非是年齡和戶籍,頂多再有一些上學和從業的經理,對於現在的我而言,那些都無關緊要:“你回去還是告訴你的老板再多花點錢,好好調查調查,我這人天生喜歡管閑事,特別是傷天害理的閑事,等他想明白了這點,再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