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正要給你解釋人頭的事情。”我拉著曾警官到一旁,隨後將我們把人頭藏埋在城郊的事情告訴他。
“大哥!就你這行為,要是當時被人撞見,我就算知道你不是凶手,你也會被當成凶手的!”曾警官十分生氣道:“為什麼你不打電話先告訴我呢?”
我連忙回答:“我打了......”
不等我說完,曾警官打斷我道:“不可能!”
說著他拿出手機一按通話記錄,連著看到三四個未接電話都是我打來了,他一拍腦袋:“我真是忙糊塗了,這兩天我手機都沒有開機。”
曾警官雖然給人感覺大大咧咧的,但其實是個極為心細和有能力的警察,然而他現在的表現卻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有一種......很迷糊的感覺。
我觀察了他一下,曾警官的麵色不好有些饑瘦的感覺,看他眼眶下隱約也能看見青筋,應該是睡眠不足的關係。我便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曾警官搖搖頭:“沒有的事,我吃的好睡得香。”
“那就是你遇見事情了,不論你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我一拍曾警官的肩膀道:“我可拿你當朋友呢。”
“私底下的話,咱們私下再說。先說正事。”曾警官看周圍沒人注意,趕緊將我的手從他肩膀上扒拉下來。
曾警官一定是遇到事情了,這事情與他的職務甚至職業都沒有關係,他的緊張並不是來自他的同事,而是其他什麼我還沒有發現的東西或者人。
我決定在警察離開前,單獨和曾警官聊聊,也許能問出什麼來。
決心投入公務的曾警官站到九具屍體之前,粗略了看過一番之後悄悄吩咐了兩名警察離開。
我才他們是去找我埋下的人頭了。還是曾警官想的周到,如果讓我帶路去找人頭,最後肯定是要寫進報告裏的,那我就真的脫不了關係了。
讓那兩名警察開車走後,曾警官找到一位法醫:“有什麼發現?”
“除了脖子上的斷頭傷口,其他肢體還沒有發現明顯外傷,想要判斷具體死因,還得做進一步的解刨。”法醫直言不諱道:“但是他們身上的突然我覺得非常奇怪,應該是代表著凶手的某種想法或者是暗示。”
曾警官沉默不語,但是一旁正在抄寫證物的警官卻推測道:“有沒有可能是行為藝術?”
曾警官咧嘴一笑:“你很有想法。”
那名警察覺得曾警官是在誇他,還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大家都這麼說。”
話音剛落,曾警官臉色就變了:“這凶手還真是特別,某天突然覺得發現自己身上的藝術天分不錯,於是決定殺九個人搞個行為藝術......”
“有這個可能。”那名警官點點頭道。
曾警官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果我是你的上司,就把你送回警察學校重修了。”
他不願意再理會那名警察,而是來到我的身邊:“你應該看過屍體身上的紋身了吧。”
“看過了。”我點頭確認。
“我看這圖案很像是棺材,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曾警官和我經曆過好幾次生死,對靈異事件略有了解。以他的科學思維來看,靈異事件應該都可以用科學解釋。至於道教文化,或者什麼符咒咒術的,在他看來都是邪教的特殊產物,大概屍體上的紋身在他看來也是邪教的某種記號。
我很無奈的回答道:“這些圖案有什麼意義,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這話,我有一半是騙曾警官的。將九這個數字和棺材聯係起來,我很難不想到九女獻壽圖。
但是這之間更近一步聯係,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又怎麼跟曾警官解釋,所以還是乖乖的選擇不告訴他了。
曾警官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半天,看的我全身發虛,好像是看穿了我在瞞著他什麼似的。
我連著咳嗽兩聲,趕緊轉移話題道:“這幾句屍體就交給法醫先檢查吧,咱們到一邊說說你的事情。”
曾警官沉默了幾秒,然後點頭:“也好。”
我可是真的大鬆一口氣,趕緊給曾警官引路到公園裏人少的位置。
曾警官直接開口:“我就實話實說吧,我已經三天沒有睡過覺了。”
說著曾警官揉了一下眼睛,眼皮下的粉底被手指蹭掉,我才發現曾警官的黑眼圈已經大到嚇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