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後來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的,然後怎麼進入的夢想。等我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早,昨夜的那顆白色的牙齒還在放在我的床頭櫃前。
我慢慢其身,身側王月還睡得酣熟,我不想打擾到她。
簡單的穿著之後,我拿起那枚牙齒,一遍下樓一遍左右反複的看。
毫無疑問,這牙齒是昨天血人來時掉落的,但他為什麼會突然詐屍,而且還是來找我?更奇怪的是,死於非命的他應該被鎖在警局的太平間裏,是怎麼來到我家裏的?
還有他那句,讓我找他,又是什麼意思?
將牙齒塞進我的口袋裏,我懷著一肚子的疑問準備出門,還沒來得及擰動把手,阿雪將我叫住。
“這麼早?你去哪?”阿雪站在地下室的樓口問我。
我看阿雪是從地下室上來,反問她道:“你在下麵有什麼發現嗎?”
阿雪聳聳肩:“警察把能帶走的都帶走了,還真沒我留下什麼。”
“那正好,我要去警察局一趟。”我回答阿雪道。
“那,那你注意安全,早去早回。”說罷阿雪走過來替我打開門,目送我上車離開。
在去往分局的路上,我給曾警官先打了一個電話,大致說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
“這不可能,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曾警官當即表示不信:“屍體是我親眼看著放進太平間裏的,警察局的太平間可不像是醫院或是火葬場的,例外都有人看守不說,內外還有密碼鎖呢。”
如果不是我早上出門前還看到血腳印和我口袋裏放著的牙齒,我還真以為自己是因為過度疲勞產生的幻覺,但顯然這是現實。
“你別急著否認,之前類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我勸曾警官道:“等我過去,咱們去太平間看上一看,你不就清楚了?”
回想起昨夜看見血人的狀況,那血量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人類的血液儲備,更何況是一個死人。而且他的傷口是在肚子上,怎麼也不可能血染全身。
詐屍與鬧鬼不同。怨魂為了嚇人,偶爾會弄出一些血淋林的幻覺,我也經曆過不止一兩次了。詐屍是魂入屍身,勉強再次操控屍體,詐屍的屍體是無法影響其他人的,所以我看到的應該是實景才對。
正因為是實景,更加讓我疑惑,難不成是後續有人為了某種目的,又在屍體的身上撒了血液不成?
開車來到警局,曾警官已經站在門口等我半天了,我一下車他便拉著我往內走去。
“這個失蹤案不是我負責的,我好不容易才要到查看屍體的通票,咱們趕緊去。”曾警官晃了晃手裏的紙張對我道。
通票是警局裏對通行證的一種通俗說法。曾警官本人是負責刑事案件的,失蹤案的確不該他管。不過失蹤的人已經證實死亡,那麼案子遲早會落到曾警官一隊人的手裏,隻是暫時他還需要借用別人的通票查看屍體而已。
上次來分局,我是純粹被請來喝茶的,也沒有在意局子裏的構造,結果這次進來才發現分局並不像是一般建築那樣整齊劃一,反倒是七拐八繞的像個迷宮。
我聽過一種說法,一些城市的重點警局都會請專門的設計師按照迷宮的方式進行設計,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防著那些膽大包天的罪犯闖入警察局裏。一旦他們敢進犯警察局,無疑會在裏麵迷路成為迷宮中的老鼠,大大增加了警察麵對突襲的存活率和反擊優勢。
也幸好有曾警官帶路,不然我早就在剛入門的地方已經迷失方向了。所以說當警察的前一個月都是用來熟悉警局內部的說法,絕非空血來潮。
我本以為警局的停屍間會放在地下,然而曾警官卻帶我來到了三樓,而在三樓的拐角處大大的寫著:法檢停屍間。
停屍間門外便有警察看守,在看過通票之後,他才放我和曾警官入內。
比起殯儀館的停屍間,警局的這間要小的多,門檻也多的多。光是走進去就要過三道玻璃門,其中一道還要給噴消毒液進行消毒。
法醫正在裏麵的辦公室查看檔案,見我們兩個人進來,低著眼鏡就問:“是你們要調看昨天送來的屍體的?”
曾警官隨即拿著通票上前,法醫哈章蓋在了上麵:“昨天剛送來,我們法醫都還沒看,你們不知道在著急什麼。”
聽他這口氣,似乎對曾警官的到來感到十分不滿。
曾警官悄悄對我耳語道:“這些法醫和我們警察關係都不太好。每次破案法醫的名字都寫在功績表的最後,所以他們總覺得我們是在針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