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要跟你睡一塊。”曾警官輕描淡寫的說出讓我嚇了一跳的話。
“哈?你要是個女的,我說不定還考慮一下。”
“想哪去了?我也沒那癖好。”曾警官見我們兩人的姿勢不太好看,忙放開我的手:“上次從醫院出來,我半夜總感覺有人站在我的床頭,我是想讓你幫我看看。”
曾警官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即便是見識過我用的道符和殺人無數的蠱蟲,他依然沒有改變立場。
我想他之所以要跟我睡在一起,大概也是知道從我這裏弄一張什麼護身符之類的根本沒有效果,隻有讓我親眼見到,親手除掉他的夢魘才行。
曾警官見我半天沒說話,這又道:“看在我幫你忙的份上,就一夜,隻要你能解決我的這個噩夢,我絕不再糾纏你,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鞍前馬後怎麼樣?”
這倒是個不錯的交易,我想曾警官夜裏在床頭看見的多半是醫院裏某個跟著他回家的亡魂。亡魂跟著活人回家的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心存感念想做守護靈,有的則是心生恨意想取他性命,還有一種則是妒忌,想要逐漸吸食人的生氣,在他虛弱是趁機附體。
因為原因有很多,所以隻有我確認之後才能依法解決。
我裝作一臉為難的樣子:“你也知道我是很忙的,而且我的要價挺高你肯定負擔不起,也就是咱們兩個算是同生共死過,不然真不想接這個麻煩。”
“你這麼說是同意了?”曾靜一臉激動:“我這就跟著去你家,咱們走。”
看曾警官這樣子,他怕是有很長時間沒有睡過好覺了。說完他開上車帶頭往我們家開去,我則和阿雪開著另一輛車緊隨其後。
在車上我和阿雪說了一下自己的擔心,特別好奇惡念分身和方丈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
阿雪身上的傷口雖然被九女獻壽圖引上古圖騰之力恢複,但畢竟也耗損了她不少的精力。聽我說的無趣,阿雪一路上都沒有搭腔,隻是在半睡半醒之間,腦袋時不時的往車窗上磕一下。
開車回到家,曾警官第一個問題便是我的房間位置。我剛一告訴他,他立刻鑽到我的房間裏毫不客氣的用上了我的被褥和枕頭躺進去便打起了呼嚕。
我心裏覺得不爽,特別想拋下曾警官,然後自己道王月的房間裏蹭床睡。可理智告訴我,以後用得著曾警官的地方還多著,他身上的問題必須得幫他解決了才行。
無奈之下,我臨時征用了樂樂的枕頭和被子,好在我房間的雙人床還算寬敞,兩個人能睡在上麵也不覺得擠。
憋著一肚子氣,我也進入了淺睡眠。
還沒來得及做夢,身體便被左搖右晃,好像泰坦尼克號即將沉沒一樣,我猛然坐了起來,發現是曾警官正在推我。
“怎麼?”我揉著眼睛打哈欠道:“你又看見了?”
“嗯,嗯。”曾警官連忙點頭:“但是這次有點不一樣。”
“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法?”
曾警官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先前看到的人影都是在床邊或者床頭,這次卻是在窗外,是個黑影。”
這也沒什麼不正常的,如果是鬼魂,牆內牆外對它們來說並沒有任何區別。特別是別墅外麵還有阿雪的道符護持,那個跟著曾警官的鬼魂壓根沒能進別墅也說不定。
“它既然在窗外,你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吧,趕緊睡覺。”我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
“不是人影,這次看到的不是人影。”曾警官怕我躺下,連忙推住我:“我看到的好像是一條蛇,而且我眼睛好像還有了點問題,蛇怎麼有三個腦袋?”
我剛剛襲來的睡意立刻退去,我一步從床上躍下推開窗戶往下看去,別墅外為的雄黃粉還在,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曾警官應該是沒見過三頭巨蟒的,從他嘴裏聽到黑蟒的形容,必然是他親眼看到了。
但是我從窗戶掃視了一下,別墅周圍的泥地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痕跡,除非這條三頭黑蟒會飛,不然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你確定沒有看錯?”
“不確定。”曾警官連忙搖頭:“我也就是朦朦朧朧看了那麼一眼,指不定是把樹杈看錯了也有可能吧?”
“我去!”我縱深跳回床上:“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