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阿雪一番威逼利誘,本想著旁觀看好戲的阿泰愣是被拉進坑裏,垂頭喪氣顯得十分不樂意。
能讓阿泰幫忙,我倒覺得是好事一件,倒不是說阿泰有什麼秘法可以幫我找到惡念分身,而是我可以從觀察阿泰的舉動,了解他的真實意圖。
雖然有江原的佐證,阿泰確實是被江原傷到之後,選擇到我們家裏避難。可是人心難測,我依舊覺得這個解釋過於牽強。
古話說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更何況阿泰了。
事不宜遲,阿雪帶著阿泰出發先在周邊找起了我的惡念分身,我則和王月回到客廳當中。
站在鬼將軍形成的壁畫前,我清了清嗓子:“將軍,麻煩您出來一下。”
話音剛落,就聽牆壁深處傳來鬼將軍的聲音:“何事?”
“我是想幫著將軍找人來著,但是我自己身上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想請將軍幫忙。”
“說來。”鬼將軍說話真是言簡意賅。
“我用一個術法將自己的魂體一分為二,現在我另一半的魂體獨自逃掉了,我需要將軍幫忙把他找回來。”
請鬼將軍幫忙,是我在公園回來的路上想到的。鬼兵成百上千,如果能調動它們,那要想找到惡念分身,真是會容易不少。
可問題就在於我自己無法調動鬼兵,能調動鬼兵的鬼將軍性格我卻揣摩不出。
鬼將軍這個人表麵上看似威嚴,說氣話來卻是有禮有節,但麵具中露出的充斥著戾氣和殺氣。
這樣一位將軍,想必在他那個年代也是外能站敵寇,內能穩朝局,軟硬兼施的功夫應該也學到了不少,可惜他畢竟是一位武夫,敵不過朝裏的那些文臣,最終依舊是落得一個慘死無名的下場。
沉默幾秒,牆內傳來鬼將軍的聲音:“如果我能用我的兄弟找見你另一半的魂體,為什麼我不能自己去找建造封印的人?”
這聲質疑直接問到了問題的核心,還好我早有應對的言辭。
“我的惡念分身並不知道將軍的存在,自然也不會提防將軍的手下。”我拱手說道:“昨夜將軍觸動了封印,想必施封印的人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先不說他人會躲藏起來,如果他在自己附近設立其他的封印結界,我想將軍和您的手下們,也是無可奈何吧。”
聽我話說完,又是沉默幾秒。
“好。”鬼將軍一聲輕讚:“既是合作,便要互看雙方誠意,我先表示我的誠意給你。”
語甫落,牆上壁畫順動,畫內鬼兵升騰煙霧,繞著客廳一圈後,鑽入了排水道中。
再看壁畫中的上千鬼兵已經少了一半,應是隨著剛才那團煙霧去了。
“謝謝將軍。”
“別謝我。”說著,就見壁畫內伸出一隻手一把未出鞘的劍,劍架在我的脖頸上:“你若是耍我,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軍紀嚴明。”
說完手與劍同時散去,我連忙退了兩步:“明白了。”
鬼將軍話中的意思,就是我如果騙了他,他可不會隻是殺死我這麼簡單,而是還要折磨我的鬼魂,讓我成為他鬼兵的一員。
我對從軍沒什麼興趣,當鬼兵尤甚,所以之後我還是乖乖把設立封印的人找出來吧,解除我和鬼將軍的約定。
跟鬼將軍對話完,我轉身正要和王月說些什麼,就見她站的搖搖晃晃,馬上就要摔倒。
我趕緊將她扶住:“月兒!月兒!”
兩叫兩聲,王月才稍稍回應:“我,我怎麼了?”
我一拍腦袋,自己真是笨啊,竟然沒注意到這一點。
王月現在無法自造陽氣,所以她在我身邊會逐漸補充陽氣,能讓自己稍微舒服一點。相對的,王月身上的陰氣則要充盈很多,與陽氣存量不成正比。
剛在我才與鬼將軍對話時,陰氣隨著鬼兵的離開而縈繞在壁畫附近,王月必然是吸收了多餘的陰氣,導致陰盛陽衰,才會出現暈厥的反應。
“又拖累你了。”王月幽幽道。
“說什麼傻話!”我輕點了王月腦門一下:“這樣就不可愛了。”
“我好點了。讓我起來吧。”王月站起身,掃了一眼小秀的房間,正看見她猶豫要不要出來:“小秀,怎麼不出來?”
聽王月這麼說了,小秀才低著頭推門而出,她這姿態顯得十分愧疚。
“媽媽,媽媽你很難受嗎?”小秀來到王月身邊,平時喜歡抱著王月大腿的小秀這一次卻是兩手背後。
“媽媽沒事的。”王月一笑,看著已經接近於人的小秀,她覺得自己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即便這種付出是如此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