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兩聲,小白卻沒有出現,那就怪不得我了。我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入眼卻是熟悉的人。
“發什麼愣?能先讓我進去嗎?”
“可以。”
我後退了一步給他讓出路,他倒是輕車熟路的走到客廳直接坐下。
“上次見麵都沒機會好好聊聊,今天看來是時候了。”說話的人正是阿泰,我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
“別忘了,不是我不跟你聊,是你自己跑了。”我淡定的對阿泰說道,順手抄起茶幾上的蘋果和削皮刀。
我拿著刀削皮,卻也是當作武器警惕著阿泰。
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動作,麵色卻一沉:“你們殺了她對嗎?”
“誰?”我佯裝不知。
能從阿泰口中聽到的她,必然是江原的老婆。
現在的阿泰並非我認識的阿泰,話裏話外都藏著埋伏,心計頗深。對他不能坦誠,隻能是互相不停的試探。
“我師傅的女人。”阿泰說著拿出一張照片,正是我火化她人的位置,不過泥土已經被翻開了。
“人都死了,你還要把她翻出來?未免太不孝了。”
師娘如母,看阿泰神情對這個師娘卻沒幾分好感的樣子,麵上不帶責備,也不帶悲傷,隻是想確認而已。
“我就說在醫院裏將她吸了之後,還是無法控製蠱蟲,原來是我受騙了。”阿泰反倒自嘲兩句道:“你們殺了她也好,不然她要發起瘋來,這座城都完了。”
我放下手中的蘋果問道:“你關心這座城嗎?幾百萬的人口,死不死的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倒也是。”阿泰點頭道:“我知道你不會理解我的做法,但我這麼做有自己的目的。”
“什麼目的?幫著你師傅,助紂為虐嗎?”我動了一點肝火。
自從我們來到省城,阿泰處處維護惡人,與我作對。我知道他心性有了變化,但這種變化到底是因為他體內的毒素,還是他自己就是這種本性,我分辨不出。
“你不會懂的。”阿泰不打算和我多說這個話題,伸手拿起我削好的蘋果。
我一刀劃過,蘋果被削成兩半,連帶著割傷了阿泰的虎口。
“怎麼不躲?”這一刀速度並不快,阿泰躲起來應該十分容易才對。
“一個小傷口而已。”
阿泰抽出桌上的紙巾擦掉流出的血液,傷口順勢粘合在一起,他吸了瘋子之後,實力大為長進,肉身愈合的能力也得到了大幅的提升。
“這就當作是我們對話的小插曲。”阿泰將紙巾扔在了一旁的紙簍裏,對我道:“今天來,我又更重要的事情問你。你是不是見過一個渾身黑衣遮體,看不見相貌的人?”
我點點頭,這個黑衣人三天之內我見過兩次,每次出現都讓我頗感意外,不禁來時無法察覺,走時也悄然無息。
“我可以告訴你,他或者說是她的目標就是江原。”阿泰說道。
那黑衣人說話的聲音半男半女,無法分辨性別,體型有被黑衣遮住,也看不出性別偏向,我也不知道該用他還是她來稱呼,姑且說是他吧。
“江原?你今天來,是江原叫你來的?”我問阿泰道。
阿泰搖頭:“不妨實話告訴你,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見過他。如果我見到了他,會在第一時間殺掉他。”
這個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為阿泰依舊受江原的控製,兩人結成了一派,沒想到阿泰提到江原名字時,卻恨意十足,這恨意不是裝的,而是實打實的恨。
“黑衣人的目的應該和我差不多,都是要殺掉江原。但是我無論如何不能讓他搶先一步。”阿泰手砸在桌子上道:“門派不能斷送在一個人手裏,我必須要得到江原的全部力量,才能真正繼承。”
江原所學道術是道門一個旁支,延續倒今天,門人隻剩下江原一個,另一個則是學了一半的阿泰。
我後來查過典籍,江原之所以對各類邪術都有研究,不僅是因為他後天好學,而是他那一門道術本就是與邪術相輔相成,融彙貫通後產生的拍戲,要點在於維持道力與邪力的平衡。就江原現在的狀況來看,為了救他的老婆,這股平衡早已經打破,他的心魔占據了整個人的主導。
如果阿泰抓住了江原,恐怕會直接用法將江原吸個一幹二淨,就像是被他吸走的瘋子那樣。
至於他說的繼承門派之類的說辭,讓我覺得有些虛偽,且半信半疑,倒是黑衣人的事我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