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樂樂耳語了兩聲,隨即回答小白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找到答案,你先帶曾警官他們離開醫院,路上小心。”
說完我拉著樂樂往走廊另一側跑去。
就在同一樓層,另一側的病房內,躺著江原老婆的枯屍,我的問題希望能在她身上找到答案。
推開病房門入內,破裂的窗戶依舊破碎著,死掉的人依舊幹枯著。
“為什麼要特意過來?”樂樂問我道。
“噓。”我示意樂樂安靜,蹲在江原老婆的枯屍前,摸起了她的脖子。
江原的老婆一直依靠吸取人精血氣來舒緩身上的詛咒,而她最後也落得一個被阿泰吸去人精魂力的下場也算報應。
如果她真的被阿泰殺死的話。
我在這具屍體皺皺巴巴的屍體上摸到了脖根的位置,果然有違和的地方,用力往上一拽,屍體的這張臉竟然被我直接拽了下來,而在之後露出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外貌。
“假的?”樂樂驚訝道:“我竟然沒有發現?”
“這就和那堵牆是一個道理。”我也是在小白識破障眼法的估計後,才醒悟過來。
這個人和遊屍一樣,應該是被江原的老婆以蠱蟲控製了大腦,隨後又用邪法做了這張人皮麵具。如此麻煩的設計,卻是讓我們以為她已經死了,可為什麼這樣做?
江原的老婆是否預料到阿泰會下殺手,或者說她一開始就是和阿泰合謀的?
這樣也說的清楚,阿泰出現在醫院大樓外就讓我頗為意外,而他下手殺他的師娘,更是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我還以為是阿泰的心性已經變得我不認識了,拆穿了這層人皮麵具之後,也等於拆穿了阿泰的假麵。
最大的可能,還是一場合謀。我不知道江原的老婆為什麼要屠殺醫院裏這些無辜的人,但是她一定清楚,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和曾警官一定會出現。
怪不得江原老婆出現的時機那麼突兀,我當時就覺得不自然,她就像是送上門來的一樣,直接將故事畫上的句點,讓一切呀然而止。
知道江原的老婆沒有死,設下輪回屍陣的人也就不需要我們再瞎猜了,一定是她沒有錯。
這種陣法她應該是從江原那裏學來的,至於她為什麼要用這種陣法困住我們,隻有抓到她本人才能揭曉答案吧。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將幸存者護送出去。
“我們走吧。”我扔掉手裏的麵具,追趕著先一步離開的小白下了樓。
一直追到一樓樓梯前,小白他們依舊不見人影,應該是已經離開了才對。
我往下走了兩步,忽然聞道一股血腥味,今天我聞了太多的血腥味,但這股味道不同,沒有腐臭,沒有膿水,是完全新鮮的血液才有的味道。
我順著味道看去,就在樓梯下不遠兩具屍體倒在那裏,身首異處。
我立刻警覺起來,卻突然眼睛被照了一下,就見曾警官證蹲在一處櫃台後緊張兮兮的衝我招手。
“這是誰幹的?”我感覺十分納悶,是誰動手殺了這兩個人,絕不是蠱蟲,也不是遊屍,我這個距離看缺口,應該是被一刀砍掉頭顱,斃命的。曾警官既然在這裏,那其他人又去了哪?
正當我納悶之時,樂樂一腳踢到我的膝蓋窩上,我沒有站穩,當即跪下。就見半空之中一刀銀光閃過,站的比我要高的樂樂連忙下腰才勉強躲過那道寒光。
“別愣著,快找個地方躲起來!”曾警官這才慌忙告訴我們:“不能讓它聽到你的聲音。”
話音落,曾警官一個飛撲藏到另一個櫃台下,眨眼之間他剛才躲藏的那個櫃台已經被分割成了兩半。
我不敢遲疑,和樂樂順著樓梯扶手跳下,剛一落地嘴便被堵上。
“主人,是我。”小白以極其小的聲音對我說道:“噓,你往那看。”
在小白手指方向不遠,月下銀光一閃,竟然是一條纖細的鋼絲類的線條,正慢慢劃過,似乎在尋找什麼目標一樣。
“我們剛一下樓梯,那兩個人就被鋼絲削斷了頭,不知道為什麼它們隻會對發出聲音的東西發動攻擊。”小白在我耳邊解釋著:“其他人現在也都藏著不敢出聲呢。”
我當即從口袋裏翻出道符,抽出其中一張以銀字寫下的特殊符咒在眼前一擦。
再看那條鋼絲,隻見鋼絲上纏繞著冤魂無數,伸出幽冥鬼手四處探索,正是索命無間,嗜血癡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