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活著?”我聽這哭聲應該是從上層傳來的,而且聽聲音應該是個女人。
樂樂卻一臉凝重:“我不認為這種情況下還有普通人能活著。”
說著,樂樂撿起腳邊的一隻蟲子殘骸,雖然蟲子已經被炸斷成兩節,但腳還在掙紮,前顎依舊一開一合顯然沒有死透。
“這種蠱蟲我有印象。”樂樂說道:“雖然叫不出名字來,但這種蠱蟲和屍腦蠱不一樣,是一種雌雄同體的蠱蟲。”
“雌雄同體?”我大眼瞪小眼,雖然生物界雌雄同體的生物很多,但絕大多數都是蠕蟲類的,這種蟲子怎麼看也和蠕蟲沒有關係:“那它們怎麼繁殖的?就我們剛才看見的數量,恐怕不會是誰繁殖好了帶過來的吧。”
樂樂臉色一沉,沒有和我開玩笑的心情:“這種蠱蟲的原蟲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是蠱蟲成型後,就會尋找宿體,一單鑽入宿體便會立刻進入產卵期,不出三個小時,幼蟲就孵化。”
我吞了口唾沫,嗓子覺得發癢。按照樂樂的說法,那引發這場災難,隻需要隨身攜帶一罐原蟲,讓它們自行在病原裏的活人身上繁殖,六個小時數量就能翻無數番。
曾警官當即驚訝道:“那要是這些蟲子跑出去,我們這座城市要不了幾天就會被毀嗎?”
我見曾警官滿頭虛汗,恐怕是緊張到了極點,趕忙安慰他一句道:“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些蟲子似乎沒有出現在一樓。比起擔心蟲子外逃,我們不如先查明是誰做了這件事,還有剛才的哭聲。”
既然樂樂已經判定這種蟲子是蠱蟲,那必然是有人豢養的,而做這件事的人,必然有更深層的目的,而不僅僅是為了毀滅。
曾警官用衣袖擦掉額頭上的汗:“你說得對,剛才過來的時候,我也沒有看到我的同事,興許他們也安全逃到了這邊。”
曾警官忽然愣了一下,問我道:“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招數?那麼厲害,之前怎麼不用?”
我苦笑一聲,看樂樂不打算替我解釋,我隻能自己說道:“不是我不想用,是我不敢用,剛才那樣的結果已經算是幸運的了,如果不是情急之下,我也不會用的。”
我平時用的道符都是從阿雪那裏拿來的,因為阿雪是道門正統,畫符的水平堪稱複印級別的,任何符咒她看一眼就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而我畫符的水平卻要差的很多,不禁畫的慢,更重要的是我體內有上古圖騰和九女獻壽圖這兩種力量交錯,所以畫的符咒護會出現怎樣的效果,根本無法預測。
就像剛才那張符,我明明畫的是火符,卻融雜了火符與爆符的力量。這種符咒看起厲害,卻不可控,剛才要是氣浪把我掀出窗戶,可不就要了我的小命嗎?
不過經過剛才的一爆,連接住院樓和急救樓的長廊燃起了大火,也算阻止了急救樓那邊的蟲子。
沒有給曾警官多做解釋,畢竟道符道咒都是他理解之外的東西,我打開手電尋找想上的樓道。
哭聲依舊沒有停止,順著哭聲傳來的方向,我們找樓梯也簡單了很多。隻是一路經過,屍體依舊不斷,但是一隻蟲子也沒有見到。
樂樂說是這一層的屍體都已經被寄生了,還在孵卵期,產卵的蟲子應該都向上尋找新的宿主了。
我雖然不懂蠱蟲,卻也能看得出這些人都被產卵,幾具屍體的裸露的皮膚和臉頰都鼓起了奇怪的膿包,疙疙瘩瘩的,我想那應該就是被產在皮下的卵吧。等到卵孵化,幼蟲便能直接吞虐屍體,從而補充營養快速成長。
這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循環,以這種蟲子的繁殖力,在清滅時隻要有一隻蟲子漏網,就會再次泛濫,而這種蟲子的生命力似乎和蟑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怕是一半的手段根本沒有用。
我們幾個小心翼翼的又上了一層樓,哭聲也越來越近,似乎就在走廊盡頭的某個房間。
我眼神示意曾警官他們小心,開始緩慢向那個房間移動。
每一步都小心謹慎,生怕再次驚動蟲子,但這一層似乎也和下層的狀況一樣,並沒有活蟲。
“就是這裏了。”我站在最後的房間門口,哭聲從裏麵隱隱傳出來,哭聲已經比之前弱了很多,哭了這麼久應該也累了。
“讓我來。”曾警官上前將門輕輕推開,警惕的用手電現在左右牆上牆下照了一番,不見蟲子,這才往最深處照去。
就見右側病床尾部的角落,一個長發女孩正低頭抽泣,因為手電太亮,伸手蟄住了眼睛。
“你好嗎?”曾警官問道。
女孩點點頭,又害怕的往牆角縮了縮。